三丫初中了,秋天的一天,小叔叔不曉得在哪裏弄來一隻黃色的土狗,隻是這個土狗比一般土狗的毛都要長,不知道品種的狗,自然叫土狗,小叔叔拿著棒子連拖帶拽的把黃色土狗用鐵鏈子拴著,拴在了三丫家的柴房裏,那會兒奶奶在三丫家,幫著看家,奶奶60幾歲了,不像年輕那會兒討厭三丫一家人。
“媽,我把這隻狗拴在三丫家,你幫我看著點兒啊,我出去辦個事兒,再等我二哥回來一起勒死它,咱們吃狗肉,這秋天吃狗肉最進補了。”小叔叔對著三丫的奶奶說。
“這在哪兒整的狗啊,你這放三丫家,三丫還能讓你勒死它,那孩子心才善呢,殺個雞都哭,何況是狗?”奶奶對著小叔叔說。
“你別和三丫說,是要勒死的不就得了,就說是放在這兒的,晚上就牽走。”小叔叔說完就走了。
等三丫放學早,剛走到家裏胡同,大老遠就聽見有嗚嗚嗚嗚的叫聲,那叫聲很滲人,就像滿月時狼對著月亮叫的聲音一樣,到了家大門口,那個滲人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三丫開了大門進了院子,順著聲音走,才看到一隻土狗,就趕緊跑進屋。
“奶奶,那隻狗誰家的啊,咋叫的那滲人?”三丫問道。
“喔,那隻狗啊,是你小叔叔放這兒的,說一會兒牽走,那叫聲是聽著挺滲人啊。”奶奶小聲嘀咕:“這狗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才那種叫法。”
“啊?奶奶你最後說啥?”三丫道。
“喔,啥也沒說,那隻狗啊,你可別靠近,剛才我想給它喂點兒饅頭,沒等走到它身邊呢,就衝我呲牙咧嘴的,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那樣子想要吃了人似的。你可千萬別靠近知道不?”奶奶對著三丫說。
三丫:“那你給喂得饅頭,它吃了沒?”
奶奶:“哪吃了,我用棍子把饅頭弄在它身邊,它看了一眼,還是衝我呲牙咧嘴的,嚇人勁兒的。”
三丫說:“那它不吃東西哪能行,這餓一天也不行吧?我去看看。”
奶奶拽著三丫,說:“你這孩子,真是,走吧,咱倆一起去柴房看看吧,遠遠的看啊,那狗那牙老尖了,要是真的咬著,那可是一咬的一個洞啊!”
奶奶說:“三丫,你先別靠近,我去往前走走,你看看那隻狗咋叫?”
奶奶越往前走,那隻狗的表情越嚇人,那個樣子就像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奶奶說:“你看到了吧,那隻狗老厲害了,也不知道你小叔咋給整來的。”
三丫此時竟覺著狗狗可憐,三丫慢慢靠近土狗,那隻狗卻慢慢的不呲牙咧嘴了,對著三丫低聲的嗚嗚,三丫越來越靠近土狗,等靠近後看見,那隻狗的眼睛竟然流淚了。
三丫轉過頭問奶奶:這隻狗怎麼哭了?
奶奶聽著三丫說狗狗哭了,就往前湊,剛上前了一步,第二步還沒邁呢,那隻狗又呲牙咧嘴的對著三丫的奶奶,三丫趕緊說:奶奶,你先別靠近了。
三丫試著安撫土狗,土狗轉過頭,看著三丫,眼睛還是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