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桃灼再怎麼故作堅強,說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牽藤一日尋不到,姐姐就一日危險過一日。”看著像是睡著了的繚歌,夏緋歌沒有勇氣靠近,如果當初是她行動快些,那麼事情就不會發生成現在這個樣子。
昀寰庭。
程子邱一路順暢無比的走進穆洛廷的書房,穆洛廷瞧見他示意他自己隨意坐下。
程子邱也沒有同穆洛廷客氣,他選了距離穆洛廷比較近的位置,而後道:“牽藤近日已經找到線索,大概再過個兩三日就能送到淮東。”
他帶來的消息無疑是好的,穆洛廷眼中光芒閃現,“這樣就好,她也有救了。”
程子邱眼中皆是平靜,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穆洛廷為何這般費盡心血要救繚歌,隻是他不會隨意說出去,從他選擇跟著穆洛廷做事就已經是默認了穆洛廷的做法。
“冷雲需要的解藥找到了嗎?”
“找到了。”程子邱說完從衣袖中如出一個極其袖珍的木盒,道:“這種藥可以救了冷雲,隻是恐怕以後冷雲便不能為你做事。”
穆洛廷問言有些疑惑,“怎麼?”
“冷雲中的毒過於霸道,而且已經過了這麼久,所以就算服用了解藥,即使他的眼睛能夠恢複以往,可是內力卻隻能恢複以往的五成不到。”
穆洛廷問言心中忍不住有些煩躁,是因為冷雲,冷雲的性子他清楚,若真是失去五成的內力,那麼冷雲於他而言就是無用之人,冷雲必定會因此而喪失意誌。
程子邱看出穆洛廷的疑慮,他道:“我們沒得選擇,若是他不服用解藥,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本王明白。”
程子邱將藥放到穆洛廷書案之上,他又道:“我們是合作關係,現在淮東城的一切都已經解決,我也沒有就在這裏的意義,所以我的下一步計劃是占據長安的市場。”
當初程子邱是選擇跟了穆洛廷,但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他有他的野心,自然不會留在淮東。
“長安是個好地方,隻是王嘯江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真的想好了?”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希望和王爺繼續合作。”
穆洛廷問言看向程子邱,二人相視一笑在心裏已經下了決定。
因為繚歌的事情夏緋歌現在並不想離開淮東,而程子邱卻要去長安提前做準備,所以就先將夏緋歌放在淮東,隻等長安的事情安排好就來接夏緋歌一起離開。
程子邱離開的那天剛好牽藤送到王府,等夏緋歌從臨月樓回到王府隻之時,穆洛廷已經和繚歌換完血,聽著桃灼紅著眼眶說出那番話,繚歌心裏也是極其佩服穆洛廷的。
穆洛廷回到昀寰庭就倒在床上,大夫的話還在他的耳邊環繞。
“換血實乃無措之舉,王爺可要清楚,若真是做了換血,那麼身子必然大傷。”
微微搖頭甩走大夫的話,穆洛廷蒼白的發灰的臉色露出一絲笑意,隻要她能夠好好的,他就沒什麼可求的了。
繚歌在第三日終於醒來,看著失聲痛哭的桃灼,繚歌腦子一直處於空白狀態。
桃灼還以為繚歌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直到繚歌虛弱的喊了一聲,“桃灼……”她才相信繚歌是真的清醒了。
不到半個時辰瑤夕閣就聚集了許多人,碧竹和裴柔是最先到的,夏緋歌是最後一個來的,她隔著眾人看到繚歌雖然蒼白但是已經恢複生機的麵容,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
繚歌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穆洛廷,隻是有些失落。
裴柔看出繚歌的失落,她道:“夫人醒來還是多虧了王爺,隻是王爺現在身子虛弱至極,怕是一時之間不能來看望夫人。”
繚歌訝異裴柔的疏離,還沒有問清楚怎麼回事,裴柔就離開了。
繚歌疑惑的看著碧竹和夏緋歌,她們二人的神色皆是閃閃躲躲,繚歌就知道定是穆洛廷出事了。
眼看著繚歌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夏緋歌急忙阻止道,“你這次中的千書醉自然是難解,王爺為了救你給你換了血,所以現在身子依舊虛弱不已,王爺不讓我們告訴你,隻是裴柔這兩日就要離開王府,怕是看不得你和王爺這般,所以才脫口而出。”
換血?
縱然繚歌不曾看到當時的場景,可是想想穆洛廷為她付出的鮮血,她就覺得連心跳都是疼的,“他怎麼那麼傻?”
碧竹沒有露出任何嫉妒的神色,相反的她會以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不安,畢竟在她的意識裏,是她對不起繚歌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