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走在後麵抱著一匹布匹,走到二人身旁夏緋歌福身行禮,“給二位姐姐請安。”
繚歌離她比較近,就虛扶她一下,“你怎麼來了?”
夏緋歌示意柳絮將東西交給秋月,而後道:“來府中這麼久一直沒有看望過碧竹夫人,恰好前幾日得了一匹上好的蜀繡,就拿來借花獻佛送給碧竹夫人。”
“夏夫人客氣了,隻是這麼貴重的東西……”碧竹說完看了眼繚歌,她知道繚歌同夏緋歌的關係,所以才想問問繚歌應該怎麼做。
似乎料到碧竹會拒絕,夏緋歌臉上笑意不減,“等明年開春用來裁剪一件衣裳,想必是極好的,碧竹夫人就不用推遲,這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繚歌看了一眼,確實是上好的蜀繡,恐怕是程子邱的東西。
“既然東西都送來了,碧竹你就收下吧。”夏緋歌無疑是聰明的,她知道碧竹有孕不易送吃食或者過於貼身的東西,而是送來一匹蜀繡,這華麗的蜀繡唯有開春才能做合適的衣裳,等到那個時候碧竹也差不多已經生下孩子了。
繚歌都這般說了,碧竹隻能接受。
三個女人一台戲,況且還是三個心思不同的女人,她們很快就打成一團。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笑話,時間過得竟然越發的快。
當說到碧竹腹中孩兒時,夏緋歌一臉的向往,碧竹開玩笑道:“再過不久想必你流光台也會傳出好消息,夏妹妹屆時就會如願以償了。”
夏緋歌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她側頭看了一眼繚歌,然後道:“這個最近應該不可能。”至少她住在流光台內就不可能,但她離開之後會不會有人從流光台傳出好消息就不一定了。
碧竹不清楚夏緋歌的事情,也沒有多想,隻當是夏緋歌客氣。
而繚歌和夏緋歌也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謝眉芷最終還是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那日的小丫鬟剛剛回到院中,就看到數名家丁欲抬走謝眉芷的屍體,彩蝶掙紮著不讓,卻被一個家丁推到在地。
她急忙上前扶過彩蝶,卻聽到彩蝶歇斯底裏哭喊道:“夫人都已經離開了,為什麼王爺還是不願意放過夫人?”
小丫鬟聞言扶著彩蝶的力道不禁鬆了一些,她不是彩蝶,既然謝眉芷已經離開,她的目的就是趕緊找到更好的下一個主子才是,而不是還為了謝眉芷的死而耿耿於懷。
就是因為她的鬆手,彩蝶再次衝到那些人麵前,還是一次次的被推倒,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謝眉芷的屍體被抬走。
人已經離開,彩蝶還想試圖去追,她拉著彩蝶的手疑惑道:“彩蝶姐,夫人已經沒有了,你應該試著放下才是,我們作為丫鬟的就是因為主子而不受氣,現在夫人沒了,我們就應該往前看才是。”
她的話也隻是為了彩蝶好,因為彩蝶這個樣子早晚有一天會得罪穆洛廷的。
隻是她沒有想過,她說的這些話讓彩蝶接受不了,彩蝶一臉陌生的還看著她,“夫人在的時候也不曾苛待過你,現在夫人都已經離開了,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彩蝶的話讓她有些羞愧難當,她聲音也提高了起來,“是,夫人是不曾苛待過我,但是自然比不過彩蝶姐姐!現在自然是忠言逆耳利於行,彩蝶姐既然覺得咱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以後彩蝶姐就盡管順著自己的心去做吧。”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彩蝶望著謝眉芷被抬走的方向道:“可是他們要將夫人抬到後山隨便安葬,你也知道夫人愛麵子,這樣豈不是讓她走的不安心。”
彩蝶的話讓她腳步微頓,可還是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空蕩蕩的院子似乎是一瞬間走完了人,彩蝶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絲毫不顧及自己被弄髒的裙擺,“人人都說夫人太壞,可隻有我知道夫人都是被逼的,然而無論夫人如何,那都是我的主子。”
或許旁人覺得她過於執著,但是她隻是想讓自己的主子走的安息些。
彩蝶看向瑤夕閣的方向,眼中恨意慢慢浮現,既然夫人想讓歌謠夫人在黃泉路上陪伴,她又怎麼能讓夫人失望呢。
“夫人,你先一路走好,路上也不要覺得寂寞,很快就會有人陪你了,而那些你想做的事情,彩蝶都會幫你去做。”
謝眉芷說過,一切都是從歌謠夫人進府之後開始的,彩蝶就覺得如果她把歌謠夫人除去,那麼她的夫人或許還能複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