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將用木盒盛放的天魁花取來,繚歌放在穆洛廷麵前的桌上。
畢竟是有毒的東西,她自然不會貿然放到穆洛廷手中。
穆洛廷看都沒看一眼,緊盯著繚歌,“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什麼了?”繚歌有些奇怪的看著穆洛廷,一臉的疑惑倒也不像是已經知道。
“當然是天魁花的事情。”
聽著穆洛廷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繚歌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給穆洛廷倒了一杯涼茶,“來杯涼茶消消火。”
穆洛廷這次倒沒有過分為難繚歌,他接過涼茶一飲而盡。
繚歌這才繼續道:“我哪裏知道什麼天魁花的事情,剛剛你們都著急離開,我和緋歌也跟著你們,在宋卿卿出事的地方發現了天魁花,本來就奇怪這西域的花怎麼跑到了淮東,結果又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這不就把天魁花給連根拔起了。”
繚歌當時的想法隻是不想放過任何可疑的東西,倒沒想到真的和天魁花有關係。
燭光下的女子一臉的溫和,穆洛廷也覺得已經剛剛火氣太大,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原來如此。”
繚歌淺笑,她道:“但是總覺得宋卿卿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很奇怪。”
繚歌在穆洛廷麵前從來都沒有客氣過,她說完坐在椅子之上。
穆洛廷也跟著坐下,“你想的沒錯,她的事情確實和我有關。”
把玩著青花瓷杯,繚歌沒有接話。
“隻是你的奇怪是不是她和青靈那麼像,而我卻如此殘忍對待她?”即使連個不說,穆洛廷還是能從她那張八卦的臉上看出什麼端詳來。
繚歌抖了抖肩,“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穆洛廷思緒放空,“其實宋卿卿和青靈既相似,卻又沒有不相似。”
“她們二人的容顏確實沒有什麼差別,但是除了容顏,我真的找不出什麼地方還是一樣的,青靈性子嬌氣卻不跋扈,宋卿卿的性子確實火辣不講理,她背地裏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穆洛廷那副所有事情盡在他掌握之間的神色讓繚歌心驚,轉念想想自己也沒有做過對穆洛廷又該的事情,也就放心了。
繚歌的小表情被穆洛廷盡收眼底,榻嘴邊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意:“其實所說宋卿卿有著青靈的容顏,而你有著青靈的靈魂。”
被穆洛廷這番話嚇了一跳,繚歌手一鬆,杯子落在桌子上轉了幾圈停下,“你胡說什麼。”
“你在緊張什麼?”
“我哪有緊張,再說了我和尤青靈又不認識,淮東江南距離雖然不遠,倒也不近,我怎麼可能和她相似。”她隻是突然想起宋卿卿的下場,表示很擔心自己。
“所以一切才是冥冥之間注定的巧合。”
可能是因為穆洛廷背光而坐的原因,繚歌居然越看穆洛廷的臉色越陰冷,“那麼天魁花的事情你還沒說呢。”
繚歌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太多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自己就不安全,屆時就沒有辦法獨善其身。
穆洛廷確實一直知曉尤玉涼的行動,但他從來沒有點破,而是將計就計隨著尤玉涼的計劃打尤玉涼一個措手不及。
天魁花是尤玉涼找來的,也是尤玉涼移植在那裏,甚至連繚歌窗下的那幾株花藤亦是尤玉涼所為,隻不過已經被穆洛廷換成了極其相似的另一種植物。
尤玉涼本來打算利用今日的宴會除去繚歌,鹿肉性熱,那個花藤就是個鹿肉相克,二者相觸會造成食用者身體微恙,重者會出現口鼻流血等問題。宋卿卿當時的表現確實是突然流鼻血,當時還都以為宋卿卿是受不起鹿肉的滋補。
而尤玉涼這一切安排都是為了針對繚歌,繚歌聽的有些心慌,如果換做是她,那麼現在死去的就是她,而不是宋卿卿。
“聽秋月說天魁花的效果能提高藥效,而宋卿卿恰好聞到花香?”
繚歌不敢想的更加殘忍,她其實是在變相的逃避事實真相。
穆洛廷緩緩搖頭:“並非如此,尤玉涼安排的好,將天魁花種在花園通往後庭的唯一道路之上,所以說宋卿卿的死是必然。而且尤玉涼種在你窗下的花藤,那種香氣是五毒,但接觸過它再去接觸天魁花,那便是劇毒,隻能是尤玉涼的安排足夠萬無一失,無論怎樣都是要你去死。”
繚歌覺得有些冷,她不禁搓了搓胳膊,“所以宋卿卿隻是個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