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的時候事實說明,一個人的預感就是聽準確的。
在碧竹被徐大夫宣布脈象已經平穩之時,流光台傳來讓王府人心惶惶的消息,穆洛廷居然當著眾人的麵親手殺了一名粗使丫鬟,至於原因隻是衝撞了夏緋歌。
流光台頓時熱鬧起來,夏緋歌一向膽小,親眼見了這麼血腥的事情,當天晚上就嚇的高燒不退。
旁人大概會真的以為隻是衝撞了穆洛廷而已,可是這府中卻有兩人心知肚明。
玉舒閣。
梅靈一進屋內就讓下人退下,她一臉緊張的看著尤玉涼,“剛剛奴婢已經打探過消息,被王爺殺死的那個粗使丫鬟確實是我們收買的買個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已經敗露。”
梅靈過於還不知道穆洛廷的真實麵目,尤玉涼確實知曉,她當時就覺得寒了心,“應該是事跡敗露。”
“小姐你別亂想,若是事跡敗露王爺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所以奴婢想此事定然還有其他的原因,奴婢會再去打探消息,還請小姐稍安勿躁。”梅靈還是擔心尤玉涼,她知道這件事情八成就是如此,可還是忍不住安慰尤玉涼。
尤玉涼麵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行了,你下去吧,別打聽了。”
如果按照穆洛廷那個性子,真是被衝撞了恐怕不會如此果斷決絕,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是事跡敗露,除了這個理由,尤玉涼再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梅靈想要說不讓尤玉涼擔心,看到尤玉涼不耐煩的神色,就什麼咽回去了。
繚歌聽聞此事的時候正在和碧竹在一起,碧竹整日太過於無聊,就開始為腹中的孩子做肚兜之類的衣服,繚歌在一旁看著看著也動手做了起來。
聽桃灼說完,碧竹很不留神的紮到了自己的手指。
秋月急忙上前查看碧竹的傷情,碧竹抽回手示意自己沒事,將手指放在口中舔去鮮血後道:“以往怎麼沒有聽說王爺的脾氣這麼不好?還是說這個丫鬟做事真的過於衝動。”
桃灼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剛出去的時候聽到的,來不及打聽就急忙跑回來給你們說這個消息。”
和她們的疑惑想比,繚歌就是淡定多了。
碧竹看了看繚歌,“莫不是姐姐有什麼好的想法?”
“好的想法倒是沒有,隻是覺得王爺不是那種衝動的人,所以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事情。”其實繚歌哪裏有什麼好的想法,她不過就是覺得穆洛廷腦子又出現問題了而已,依照夏緋歌的那個膽量,估計到晚上被嚇後遺症就該出來了。
碧竹讚同點頭,繚歌又道:“反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議論幾句就行了,這種事情還是別打探的太清楚。”
作為在王府生活更久的碧竹她們,她們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雖然心裏好奇,可也將這件事情壓在心底。
有的事情即使繚歌心中清楚,她也不會說出來。
就像這件事情,繚歌覺得這是穆洛廷在向尤玉涼“宣戰”。先是尤玉涼,然後去整個尤家,看來穆洛廷的計劃很快就可以完成,而她也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牢籠。
繚歌看向一旁用神的碧竹,日後她若是離開王府,肯定不舍的碧竹她們,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可以見麵的機會。
被逼到窮途末路的尤玉涼也終於開始發狠,即使穆洛廷這般不給她臉麵,那她自然也不會再講究穆洛廷的麵子。
月色朦朧,裴柔披著黑色的披風悄然走進瑤夕閣。
看到裴柔的出現繚歌還是有些訝然,雖然那個時候裴柔向她投誠,倒也一直沒什麼表示,怎麼今日就冒險來到了瑤夕閣呢?
裴柔的麵色從容淡定,沒有半分的尷尬,“我來這裏的時間不能太長,就長話短說。”
繚歌也沒有客氣,“你這樣太冒險,若是被發現恐怕尤氏饒不得你。”
“今日尤氏秘密喚我和謝眉芷去了玉舒閣,歌瑤夫人可知道那尤氏安了什麼樣的毒心?”裴柔本就不打算繚歌能夠回答,她說完繼續道:“她不想出手做惡人,所以便忽悠我和謝眉芷替她出頭,隻是她這個算盤打的太響,便讓我發現了她的意圖。”
說話間桃灼已經離開,屋內的門被關上。
大概是因為桃灼守在門前,繚歌心裏也有底氣,便道:“想必那尤氏也是被迫,現在王爺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針對尤氏,而尤氏也是個爭強好勝的心性,恐怕對於此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