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歌背對著她側臥在床上,繚歌剛剛走進內室自然看不清她的神色。
好似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夏緋歌身子輕顫著,“其實我本該安分留在王府之中,可是心總是不受控製,我想和他一起離開,可是又不想讓他背負太多,姐姐,我該怎麼辦?”
這般的身不由己,自然內心極其痛苦。
繚歌走到床榻之旁將她輕輕拉起,看著那雙因為流淚而變的通紅的眼眸,她心疼的擦去她的淚水,“緋歌,這一切都由不得你,王爺想要的東西,哪怕你不願跟他走,他依舊有上百種辦法讓程子邱心甘情願的拿出自己的家產。”
趴在繚歌懷中,夏緋歌有些不可置信,“可是……”
最終也沒有可是出什麼來,她是不認識淮東王,可是卻聽聞淮東王手段之狠。
想想那芝蘭玉樹的男子,夏緋歌心中一陣抽痛,她心中有千百個不舍得不情願,可是她又怎能因為我自己的自私,而讓旁人替她付出一切呢。
“不瞞你說,今日我去見了程子邱。”
夏緋歌問言慌忙抬頭,“姐姐,那他可曾說了什麼?”
滿眼的希冀讓繚歌覺得夏緋歌過於癡心,她輕輕點頭,“其實程子邱倒是個好人,你們的事情我差不多也是明白的,所以見他的時候說的比較直白,但沒想到他挺讓我吃驚的。”
繚歌想起程子邱當時信誓旦旦的承諾,心中不禁替夏緋歌感到一絲絲的暖意,“他說盡管散去千金又能如何?他想要的始終都隻有你一個,隻要你能夠安全和他一起離開這裏,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更何況隻是這麼一個月要求。”
夏緋歌問言雖是欣喜,可還是覺得心中愧疚,“姐姐,他為我尚能做到這種地步,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付出,我心中對他有愧。”
“相愛的兩個人本來就是不講付出的,他這般為的隻是你的安全,如果你是真心為他著想,那何必不安安分分的等著他來接你一起離開?”
繚歌的話是在理,可是即使她說的多麼合乎情理,但夏緋歌心中依舊過不去自己的那道坎。
看著哭哭啼啼的夏緋歌,繚歌覺得自己的未來仿佛更加遙遠,她深深歎了口氣:“緋歌,聽姐姐一句勸,為了你們二人的未來,你做好自己的,別想太多,天大的事情不都有程子邱來解決嗎?”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繚歌覺得信任應該所以最重要的,程子邱既然說了那番話,夏緋歌在王府想必會更加安全。
“姐姐說的有理,可我總是心裏想不開。”夏緋歌低著頭長發散到身前,恍惚間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可能他們二人還是需要溝通,繚歌便道:“很多話我都不方便來說,想來想去你們二人都需要再見一麵,此事隻可私下行動,萬萬不了聲張。”
雖然流光台的人大部分都是穆洛廷安排進來的,可難不保有什麼漏網之魚,若是此事傳出去,恐怕等不到穆洛廷回來,夏緋歌就已經被尤玉涼給解決了。
聽聞自己還能見到心中想念之人,夏緋歌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繚歌,“姐姐說我可以見程大哥?”
繚歌點了點頭,她同程子邱相約在酉時,屆時正是王府繁忙之時,應該無人注意。
夏緋歌眼中的驚喜代替剛剛的悲切,隻是轉眼的功夫就已經煙消雲散,“可是我這麼連累他,又如何能夠有臉麵去見他?”
繚歌不禁扶額輕歎,怎麼兩年不見,緋歌變得如此唯唯諾諾的呢?
最後夏緋歌還是被繚歌拉到王府的後巷之中,那裏冷雲已經提前帶著程子邱等候在那裏。
夏緋歌披著棗紅色的披風,帷帽嚴嚴實實的遮擋住容顏。
程子邱站在冷雲身旁,遠遠的就看到了繚歌領著一名女子前來,雖然有披風帷帽遮擋,但是他依舊能看出那就是心中的可人。
“緋歌……”程子邱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夏緋歌的耳中,她慢步前行的身姿忍不住搖晃幾下。
遠在不遠處的程子邱見狀急忙跑去,夏緋歌卻停步不前心中怯意升起。
在夏緋歌還沒來得及生出逃跑的念頭之時,程子邱將她狠狠擁入懷中。
那一刻夏緋歌不禁熱淚盈眶,“程大哥。”
程子邱緊緊的抱著夏緋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緋歌,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但是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一定能給你安穩的生活。”
繚歌站在旁邊儼然已經有些礙眼,她看了看一臉冰冷的冷雲,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冷雲跟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