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尤氏一族不挺壯大,儼然有些吞下淮東之地,甚至更遠的野心。
“這些年來你莫要以為暗中做的那些手腳能夠瞞天過海,府中所有的大事小事無一不在本王的掌控之中,隻是看在當年的情分之上一再的忍讓,倒不曾想過會讓你越發的猖狂。”
“那臣妾是否要謝王爺的恩典?”
“尤氏!你是否真的認為本王無法奈何於你?”
尤玉涼蒼涼一笑,她怎敢?“王爺何須動怒。”
猛然起身踢到麵前的桌子,穆洛廷一個閃身出現在尤玉涼麵前,他用力捏著尤玉涼白嫩的下巴,“尤氏!這麼多年本王都忍了,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歌瑤出手,這次本王定然不會隨著你的心意,眼睜睜看著歌瑤香消玉殞!”
“你是說歌瑤夫人?臣妾並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並非是尤玉涼說過沒做,穆洛廷就會相信,“你還想狡辯什麼?那日的事情本王已經查清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說本王若是將證據交給尤府,你說尤府會不會保你?”
尤玉涼問言心中一驚,自己的父親已經清楚,如果穆洛廷真的這般做,別說父親不會保她,說不定會立刻求著穆洛廷處死於她。
瞧著尤玉涼麵如死灰一般,穆洛廷笑了,隻是那笑意極其冷淡,“看來王妃心如明鏡一般呐?”
穆洛廷發起怒來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尤玉涼的下巴早已經一片通紅,偏偏她還不肯放低姿態,冷哼一聲,“王爺可是忘記了青靈?忘記了青靈是怎麼死的?”
尤玉涼的話戳中穆洛廷心窩,他鬆開對尤玉涼的挾製踉蹌著後退,“你胡說什麼?”
而尤玉涼既然提起,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她起身緊緊相逼,“王爺忘記了,臣妾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青靈可是為了王爺而死,當年是她替王爺飲下那杯毒酒,而王爺現在在做什麼?”
“別說了!”穆洛廷俊逸的麵容一片蒼白,青靈是他心尖觸碰不得的刺,拔也疼留更疼。
尤玉涼冷笑,“王爺現在在做的就是在遺忘青靈,你正在將青靈留在心中的影子慢慢的剔出去,若是……”
“啪”清脆的聲音使室內突然寂靜,尤玉涼捂著已經紅腫的臉頰低頭流淚。
穆洛廷不可置信的望著尤玉涼,他不曾想過尤玉涼居然為了讓他不安心,將已經逝去多年的青靈提起。
心中的疼自然更甚,尤玉涼放下手,“王爺莫要惱羞成怒,您忘記青靈倒無妨,隻是臣妾總歸是青靈的姐姐,自然說話過激了些,還請王爺恕罪。”
穆洛廷最不喜的就是尤玉涼利用青靈,他眼中閃現一絲戾氣,未等尤玉涼反應過來,就已經靠近尤玉涼。
有力的手掌挾製著自己的脖頸,尤玉涼慢慢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痛楚,她望著穆洛廷眼中漸漸彌漫起水霧,她費力道:“臣妾是不配提起青靈,隻是……王爺你……更……沒有……資格……”
尤玉涼說話越發的費力,她最終無力的閉上雙眼,能夠死在他手中倒也是一種解脫。
一滴微涼的淚水滑落在穆洛廷手上,他猛然醒神望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尤玉涼,急忙鬆開。
穆洛廷剛剛鬆手,尤玉涼就無力的倒在地上。
他眼中沒有露出半絲的憐惜,以往的那些情分,已經隨著剛剛尤玉涼提起青靈的時候消散殆盡。
梅靈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穆洛廷,她還沒有行禮,穆洛廷就倉皇離去,她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待梅靈看到昏迷倒地的尤玉涼時心都快要停止跳動,急忙派人去喚了大夫。
瑤夕閣。
繚歌在床上躺的無聊,再說尤玉涼許久沒有動靜,便拉著碧竹和桃灼在府中轉了幾圈。
碧竹跟在繚歌身後,她那些手絹不停的擦汗,這麼熱的天氣,不知道繚歌怎麼有這麼好的興趣。
反觀繚歌,不禁沒有絲毫的煩躁,而且還一路哼著小曲。
碧竹輕輕碰了碰身旁的桃灼,天氣雖然有些灼熱,可桃灼倒是沒有碧竹這般誇張。她輕輕斜了眼碧竹,對於碧竹眼中的請求直接無視。
此時她們恰好走到一處涼亭之前,碧竹深呼吸一口氣,帶著笑意向前一步靠近繚歌,“夫人,天氣這般炎熱,不如咱們去那亭中歇息片刻?恰好剛剛出來之前做好的綠豆湯還在,待奴婢回去取來,這種天氣喝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