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謝眉芷有些不安分,她不滿的瞟了眼繚歌。
裴柔則依舊低著頭顱,沒有透露出半分別的意思。
繚歌輕笑,“瞧我這記性,二位妹妹來了許久,居然忘記請二位妹妹坐下,實在是我的不對。”她說完看向桃灼:“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將咱們這裏的好茶給二位夫人端上來。”
“奴婢這就去。”
桃灼說完笑吟吟的離去。
謝眉芷冷哼一聲就坐下,那聲音不輕不重恰好被繚歌聽到。
裴柔則是中規中矩的行了個禮,這才走到謝眉芷身旁坐下。
這謝眉芷倒有些意思,繚歌笑著望向她們。
還沒有等桃灼將茶端上來,謝眉芷就按耐不住道:“剛剛妾身聽聞夫人好像遇到了一些事情,想來擔憂夫人,就同裴姐姐來看望夫人。”
“是遇到一些麻煩,讓二位妹妹擔憂了。”繚歌神色毫無變化,隻是眼色卻變得謹慎。
她剛剛被曾閣送回瑤夕閣還不過一刻鍾,府中就算有謠傳也不會這麼快,而裴謝二人卻這麼急迫的來到瑤夕閣,恐怕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
裴柔神色淡淡,對於謝眉芷要說的她沒有阻攔。
繚歌就是在此時望向裴柔,她道:“不過二位妹妹的消息真是靈通,我不過剛剛回府,二位妹妹就恰好到了我這裏。”
裴柔沒有一絲一毫被戳破心思的慌張,反倒是謝眉芷有些不知所措。
這般一比較,繚歌心中有些頭緒。
裴柔暗中安撫謝眉芷,卻笑著同繚歌道:“是啊,剛剛夫人被曾將軍送回,妾身同謝妹妹就在夫人身後,所以有些察覺,便一路跟在夫人身後來了瑤夕閣。”
一直在她身後?繚歌想到這裏不禁冷笑,這裴柔到底安的什麼心?
“是嗎?可能是我回來的時候太過於匆忙,所以沒有瞧見身後的一切,不然怎會任由二位妹妹跟在身後呢?”
她說話有些真假意思難辨,留下就連裴柔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桃灼就在此刻將茶端上。
嫋嫋白煙漂浮在茶杯之上,繚歌接過一杯輕輕品茶,隔著朦朧的白煙一雙眼眸好似野鷹一般望著她們。
謝眉芷有些心神不定,接茶的時候險些摔在自己身上。
剛剛繚歌的那番話讓謝眉芷心中有些忐忑,她總覺得這次裴柔帶著她來瑤夕閣不那麼簡單,可是用心一想卻什麼怪異之處也沒有。
然而,後來謝眉芷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裴柔居然是在此刻同繚歌投誠。
隻是這一切都是後話。
即使是隔著茶杯,裴柔依舊能感受到杯中茶水的滾燙,這種奇異的溫暖讓她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桃灼和碧竹在繚歌身後神色不定,可都是統一的沒有出聲幹擾繚歌。
裴謝二位夫人已經離開許久,偏偏繚歌還是一副恍然如夢的樣子。
大概是待的有些無聊,碧竹準備同桃灼一起替繚歌準備午膳。
二人還沒有邁步,就聽繚歌道:“你們二人覺得,今日的裴柔和謝眉芷有何不同?”
碧竹下意識的看了看桃灼,桃灼眼中也是一片迷茫。
她們二人不知,繚歌也並非真的要她們回答。
繚歌瞳孔倒映著一旁的木椅,那正是剛剛裴柔所在之處,“裴柔倒是個聰明的,跟在尤玉涼身側到底有些屈才,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挖牆腳了。”
碧竹和桃灼心中一驚,繚歌這意思分明就是收買裴柔。
隻是……
“夫人,裴夫人跟了王妃多年,您若是有什麼計劃,恐怕裴夫人未必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再說了,王妃詭計多端,很難想到她的計劃是怎樣。”
“奴婢也覺得碧竹說的有道理,裴謝二位夫人一直便是王妃的爪牙,這些年她們明裏暗裏害了多少人,對王妃那是一個忠心耿耿,您若是讚同裴夫人合作,難免那裴夫人不會做個雙麵眼線。”
碧竹和桃灼輪番勸慰繚歌,她們在府中多年,最是了解裴柔的脾氣,生怕繚歌會落入尤玉涼的陷阱之中。
隻是繚歌並不是一時衝動,碧竹和桃灼說的這些她都想過,隻是都被她一一排除。
裴柔是尤玉涼的爪牙沒問題,可是裴柔不像謝眉芷,裴柔明顯是不屈於服從尤玉涼,不然今日怎會來瑤夕閣投誠呢?
碧竹和桃灼的神色十分嚴肅,繚歌不禁頭疼,“我也知道你們擔心我,隻是今日的事情裴柔已經表態,所以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