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瑙,行了,都已經到了冷宮,就算再怎麼抱怨,世子他也聽不到。”繚歌心中極亂,到了這種地步,她不知自己還有有沒機會出去冷宮。
易明涵雖然性子軟弱,但自己的女人承認與人有私情,對他已是極大的侮辱,恐怕沒那麼容易讓易明涵消氣。
瑪瑙問言心有不服,她想反駁繚歌,還沒有開口就被薇兒給拉住了衣袖。
“薇兒,你別拉著我。”瑪瑙想要我掙脫,可薇兒麵色不愉,她隻能放棄。
繚歌轉身離開,薇兒這才鬆開瑪瑙,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紙和筆。
現在夫人是最難受的,咱們這些做奴婢的隻能陪著,你有時候越說反而會讓夫人越難受。
瑪瑙看完沉默不語,她不是不清楚,隻是心中替繚歌忿忿不平。
在冷宮的日子繚歌居然生出幾分愜意,隻是頗為想念易英同陰頌麗。
夏嬈歌徹底瘋癲,繚歌曾經見過她一麵,已經是麵目全非。若非經那蘇嬤嬤提示,繚歌未必能看出她是何方神聖。
自從繚歌進入冷宮,世子未曾明令禁止不許她人看望,所以陰頌麗倒是來過兩趟,隻是易英仍然不得繚歌而見。
陰頌麗時不時為繚歌送來一些用的東西,冷宮畢竟是冷宮,一切蒼涼,若非陰頌麗打點,繚歌過的恐怕不一定比夏嬈歌好上幾分。
陰頌麗讓纖雲同瑪瑙將拿來的東西放下去,她拉著繚歌走到桌前坐下:“妹妹,那日的事情我也有曾聽聞,當日你應該咬死了被說出來,現在卻在冷宮之中,不知何時能夠出去。”
繚歌笑意苦澀,陰頌麗不明白其中的緣由,當日她若真是咬死不承認,易明涵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讓易明涵自己查出更嚴重的事情,倒不如她自己承認。雖然連累了孟雲,但最起碼不會被冠上更加嚴重的罪名。
“姐姐,你不明白,當日那種情形真實容不得我說上一句假話。”盡管繚歌同陰頌麗感情極好,可是那件事情她並不想告訴陰頌麗。
陰頌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世子性子軟弱,你當時若是說上幾句軟話,世子自然會將此事拋到九霄雲外之去!”
繚歌搖頭,哪裏有陰頌麗想的這麼簡單:“姐姐,世上的男子都有一個通病,他們極其厭惡綠帽子,當日我若是不承認,世子定然也不會輕易相信。”
對於繚歌這種榆木腦袋,陰頌麗真想給她敲開,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她如此執迷不悟。
“那現在倒是好了,你來了冷宮,聽聞孟將軍去了漠北。”
繚歌低頭,想起孟雲她就覺得心裏實在是愧疚的厲害,若是有機會她真心的希望能夠和將欠孟雲的這些還給孟雲。
“姐姐,我心中並不後悔,隻是覺得虧欠孟大哥太多。”
“那你可有想過英兒,他還那麼小,你忍心不在他身旁看著他長大為人嗎?”
陰頌麗的話戳住繚歌心內最柔軟的地方:“我不忍心,隻是局勢所迫。”
如果可以,繚歌自然不想錯過易英的成長,隻是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麼一步,她縱然想要回身都已經沒了機會。
陰頌麗被繚歌氣的不輕,她來這裏是為了說服繚歌,讓繚歌向世子服軟,世子定然會看在易英的份上饒恕繚歌。
繚歌祈求的看向陰頌麗:“姐姐,日後不知我會如何,所以我想將英兒交給你來撫養,我相信姐姐一定會視他如親身孩子一般。”
陰頌麗聞言猛然起身,她指著繚歌氣道:“妹妹,你這樣對英兒不公平,即使我對他宛若親身,也不能替代你這個親身母親。”
繚歌無動於衷,隻有她心中明白易英並非她親身。
陰頌麗知道繚歌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她氣繚歌如此自甘墮落,不肯再理繚歌拂袖離去。
自那日之後,繚歌便不曾見過繚歌,每次往冷宮送東西就交給了纖雲一人。
纖雲知曉最近陰頌麗心情不好,心中猜測大概是同繚歌出來問題,於是她來冷宮還有另一個目的。那邊是同瑪瑙還有薇兒商議,怎麼才能讓繚歌同陰頌麗恢複如初。
隻是,還未等她們商議出什麼結果,就發生一件讓所有人的覺得震驚的一件事情。
一日繚歌總覺得心神不寧,在她一個人伏在案前作畫之際,易明胤居然來了冷宮。
繚歌隻是聽那腳步聲,就知道來人為何人。
手起筆落之間,一副空穀幽蘭便出現在畫麵之上,繚歌放下手中的毛筆,淡然道:“公子深夜大駕光臨冷宮,不知又有什麼事情要安排妾身去做。”
繚歌淡淡的幾句話讓易明胤覺得刺耳,怎麼月餘未見,繚歌說話帶刺的本事有所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