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幕在祝語蓉看來,就好像是一出荒誕的鬧劇一般,以太夫人為首的一方堅稱司徒立軒的師兄乃是一個采花淫賊,而穆雨澤則一臉淡然的說明這兩個丫頭可是自己爬上他這個客人的床的,更提出世家大族不是有丫頭侍寢的待客規矩嗎。
太夫人一方被穆雨澤問得啞口無言,隻好憤憤的表示世家大族隻有接待最尊貴的客人時才會安排侍寢的丫頭,而穆雨澤卻立馬針鋒相對的表示自己作為一代奇人的二弟子身份難道不算尊貴雲雲。
就在雙方的爭執即將升級到白熱化的階段時,司徒老太爺卻忽然出聲說道:
“就憑穆公子是我司徒家下代家主師兄的這個身份,穆公子便理所當然的是我司徒家最尊貴的客人了,理當受到司徒家最高的待客禮遇,不要說是兩個丫頭了,哪怕將府中的小姐許配給穆公子,依老夫看都沒什麼,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這兩個丫頭今後就跟隨穆公子的身邊服侍穆公子吧,對於今日的事情,還請穆公子見諒。”
老太爺的這番話一出,太夫人雖然不服,但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出言頂撞,當下便恨恨的帶著身邊的從人轉身離去了,隻是,由於太夫人此時也許太過憤憤不平的緣故吧,居然失態得未向老太爺告退便轉身就走,這比出言頂撞還要無視老太爺,使得老太爺看向太夫人背影的眼神中堆滿了惱怒的情緒,隻是當著外人和眾晚輩的麵兒,不方便發作罷了。
接下來,眾人見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了,於是紛紛上前向老太爺和司徒家主等人告退後,便各自散去了,祝語蓉此時也夾雜在眾人之中向老太爺等人告退後,攜著丫頭們向著蓉軒的方向而去了。
兩個多月來,祝語蓉第一次缺席清早向老祖宗問安之禮,隻因祝語蓉現在的心情極其複雜,沒了繼續維持賢良小媳婦兒的心情,隻想趕快回到自己的房中,關起門來好好的靜一靜,捋捋紛雜的思緒。
往蓉軒走的這一路上,祝語蓉心中都在回味著今早發生的事情,從棋兒回報司徒立軒昨夜宿在了客院兒中,而隨身伺候的卻是太夫人身邊的嫣紅時,祝語蓉的心中就預感到了一絲不妙,隻是心中的酸楚令祝語蓉險些失了平常心,還好,她身邊還有親如姐妹的丫頭們,才讓今日這一遭有驚無險的安然度過了。
隻是,後來太夫人同穆雨澤爭執的那番鬧劇,令祝語蓉覺得啼笑皆非的同時,心中也滋生出一種厭煩的情緒,感覺自己的前世今生的種種都如一出出鬧劇一般。
無論是前世的努力打拚,想要向父母證明女孩兒並不比男孩兒差的想法,可父母還是依舊將她的努力成果用來成全哥哥的事業,令對親情失望的她到後來又錯付一腔真情在一個對自己虛情假意的男人身上的事兒,還是今生得到了不曾得到過的親情便又虛妄的想要得到前世不曾得到過的愛情,卻換來了今日的種種場景,都令祝語蓉心中覺得自己的一生實在是可笑萬分。
懷著這種灰敗的心情,祝語蓉終於回到了蓉軒中自己的臥室,聽著棋兒的一番遭遇的講述和對此時的判斷,以及話意中明顯為司徒立軒的不忠行為開脫的意思,祝語蓉隻是笑笑,之後便以她需要靜一靜,好好想想為由遣了棋兒等人出去。
對於棋兒那明顯為了司徒立軒開脫的話語,祝語蓉卻怎麼也惱不起來,她很清楚,這個時代的女子自小接受的教育使得她們對於男人三妻四妾的行為視為正常,更何況司徒立軒又是被人下了藥,身不由己的事實才令棋兒等人為司徒立軒開脫的。
也許在這些丫頭們看來,即便她們的姑爺背叛了自家小姐,可卻是情有可原的,況且即便司徒立軒收了嫣紅,在地位上也越不過自家主子的身份去,可在祝語蓉看來,背叛就是背叛,不管是什麼情由,司徒立軒終究是背叛了自己,同時也背棄了他昔日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