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殿上眾人都被皇上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給問呆了,都停下了處置眼前事情的思想和動作,轉頭回想起剛才皇後娘娘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來,包括剛剛被皇後叫進殿來處置崔妙彤的四個嬤嬤,也都立在那裏開始回想,想了半天還是一頭的霧水,貌似皇後娘娘剛才說的都是這個崔妙彤如何如何的不堪,今日又是怎樣怎樣的目無尊上,之後就是吩咐了此女的處置方法而已,這皇上他老人家說的又是哪一出啊?
而今日裏因崔妙彤而憋了一肚子邪火的皇後娘娘,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瀉火的機會就被皇上這麼莫名其妙的打斷了,當下有些哭笑不得,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開始琢磨起自己什麼時候說了這些話的。
要說皇上為什麼偏偏在皇後正處置崔妙彤的這個時候,出言問出這麼一句話來,打斷了皇後,其中固然有他之前就想問,可還沒等有機會問,皇後就開始處置起崔妙彤來的原因,當然,這個原因也不是最主要的,以他貴為一國之君的城府完全可以等到隻剩皇後在場的時候再問。
隻是,後來改變了主意在這個當口問了出來,還是因為他看出了皇後在處置崔妙彤的時候,隻是在單純的發泄怒火,並沒有為崔家遮掩的行為,要知道,皇後今日對崔妙彤的處置,是不可能不傳出去的,而日後崔家不止會因為這個名聲受累不說,甚至實際上世家的利益,也可能受損。這和往日皇後對崔家那種處處維護,任人唯親,甚至不顧其他世家的側目將皇家外圍的一些生意交由崔家打理等等的極端護短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讓皇上在欣慰自己的妻子終歸是向著自己的同時,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同她娘家鬧得太僵了,而這個處置可能會逼得崔家的那起子小人保不齊為了自己的利益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到時候皇後肯定會更加的傷心和失望,因此,才在這個當口把這和眼下之事一點都不搭的話給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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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語蓉自母親回房更換朝服的時候,就知道了母親進宮的原因,她倒沒覺的有什麼意外的,一是這事兒和自己無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再一個,以她對崔妙彤的了解,這事兒崔妙彤是絕對能幹的出來的,那就是一個被崔家嬌慣的目空一切的主,當下侍候著母親裝扮完畢,就隨著母親一起出了德馨院,將母親送出門後就帶著自己的大丫頭棋兒和畫兒一路慢慢悠悠,東遊西逛的往自己的擷芳苑走去,不想,剛走到半路,又被滿頭大汗的祝管家從後頭追了上來。
祝語蓉看著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到到跟前,忙不迭的衝自己打了個千兒,之後喘著粗氣一副想說話又因為跑得氣急而說不上話來的樣子,不禁掩嘴笑道:
“海叔,不著急,您先好好的喘口氣再說,以後象這種跑腿的事兒,您找個小廝去就好了,幹嘛老是自己跑來跑去的呢!”
“不是的,二…二小姐,要…要是平常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是宮裏、宮裏又來人了,這回可是找二小姐的,說是璿公主請二小姐進宮賞花,老奴才趕緊的過來找小姐的,可小姐擷芳苑的丫頭說,小姐去夫人那裏了,還沒回來,老奴又急急跑去夫人那裏,得知小姐已經走了半晌了,老奴急啊!”
祝語蓉聞言,想起自己剛剛東遊西逛的,不知又逛到哪兒的時候跟管家岔開了,不禁有些臉紅,趕緊說道:
“海叔,不好意思!讓你老人家著急了。我這就回去換衣裳,您先去回宮裏來人,讓他稍等片刻。”
管家聞言,衝祝語蓉又打了個千兒,轉身又急急往前廳跑去。
祝語蓉無奈的搖了搖頭,急忙轉身往擷芳苑走去,一邊走,一邊琢磨:今兒也不知倒底是什麼日子,宮裏這些人怎麼一塊兒想起她們母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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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語蓉剛走進宮門,就見璿公主身邊的宮女香寒快步迎了上來,邊衝自己施禮,邊急急說道:
“奴婢的好小姐,你怎麼才到啊!公主都等急了,著人來問了兩次了,這不公主連的她的肩輿都派來接小姐了。”
說著香寒已經走到祝語蓉旁邊,扶著祝語蓉就要往轎旁走,可祝語蓉卻沒動,拉著香寒說道:
“香寒姐姐,公主這麼著急幹什麼呀?這肩輿語蓉可不敢坐,我們快點走也就是了,沒得讓旁人說閑話。”
開玩笑!她一個世家之女,又沒有封賞,在宮裏哪有坐轎子的資格啊!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又得無事生非了。
香寒想了想,覺得也對,自家公主從來不在乎這些,但是宮裏是非本就多,還是祝小姐想的周到,也就不再堅持了,扶著祝語蓉快步往聖香殿走去。
這一路上,祝語蓉可是累的夠嗆,關鍵是香寒心急,一路上走得都快趕上小跑了,而祝語蓉現下身量還沒長開,步子也不大,跟著香寒完全是在跑,心裏不禁腹誹:這香寒走的可真夠快的,如果放現代肯定是個優秀的競走運動員。
緊趕慢趕的來到聖香殿,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有宮女一路的報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