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溪明白過來了,他肯定有什麼秘密都錄在在這個錄音機裏,所以她害怕了——她把錄音機又塞給了安迪爾“對不起。我不能幫你。”
“盡管我快要死了?”安迪爾不收她塞回來的錄音機,隻是用一種懇求的目光看著她“隻有你,才能把這個東西交給她。”
“實話告訴你吧,我自身都難保。”端木溪見他不收,就放在了地上,後來她才感覺到了,地板很涼涼冰冰的,而且那個房間裏一件棉被都沒有,這麼冷的天氣,睡這麼涼的地板,然後又沒被子蓋,安迪爾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忽然之間,她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你真的不肯幫我嗎?”安迪爾隻好拿起了錄音機,他在發笑,雖然端木溪不拿,但是至少她是真心的,總比她拿了之後又交給夏以南好。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你錄了什麼?”
“我隻是想送給陌陌一首歌而已。”
“你用生命在保護它……”端木溪喃喃念道“那這個東西一定很重要。”
安迪爾不想這個東西跟著自己入葬,他隻有把它交給夏以陌,於是他又一次的懇求著端木溪“當作我求你一次,幫我這個忙……”
端木溪看著他懇求的樣子,頓時間心軟了。
“好,我幫你。”她收下了那個錄音機後,安迪爾終於心滿意足了!
她匆匆忙忙的又上樓,因為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又下去過地下室,還換掉了自己的鞋子……她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隻要一想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安迪爾就在那裏等著送命,她頓時間真的是於心不忍。
她攤開了自己手上拿著的那個錄音機,她隨手按了一個鍵想要聽聽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她按下去後,錄音機響起的是一首鋼琴曲。
是那天在端木森壽宴上彈奏的那首鋼琴曲。
安迪爾錄下這首歌到底是什麼用意?
這裏麵是不是藏著一個什麼天大的秘密?
她腦子一片混淆,很緊張……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她傻愣傻愣的看著那個一直在響著不停的電話,卻沒有勇氣去接,她知道是夏以南打來的。
終於等到了電話的鈴聲滅掉了。
可就在她剛剛喘氣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夏以南打那麼多通的電話,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平靜了自己的心,伸手去拿著電話“喂?”
“這麼久都不接電話,去哪裏了?”那邊有點不悅。
“我在睡覺。”
“是嗎?”他有點懷疑。
“嗯……”端木溪確實在房間裏做了點手腳,他應該發現不出來。
“晚上想吃什麼?”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了很多,端木溪反倒更害怕了“隨便吧。”
“意大利菜,美國菜……選一個。”
“想中國的菜了,就川菜吧。”
“好。” “嗯。”端木溪急匆匆的就把電話杆給掛掉了,心想自己應該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出來?
本來是很冷靜的,可是一聽到夏以南的聲音,她就變得特別害怕了起來,她害怕夏以南會發現,害怕他發現之後會對端木爵采取什麼手段。
以至於端木溪拿著錄音機忽然不知所錯,她的一切都被夏以南監控著,出去見夏以陌根本就不行!而且她沒有在最快的時間裏交給夏以陌的話,被夏以南搜到了怎麼辦?
越多越多不利於自己的後果一直在腦海裏浮現出來,她都後悔要幫安迪爾了。
她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蠟燭和打火機,頓時間有一種衝動——她想要把它給燒了。
一有念想,就會付出行動。
她火速的就點起了蠟燭,可就在將錄音機放到蠟燭的火焰上要去燒的時候,又開始遲疑了——安迪爾是用生命保護著這個東西,那這個東西有多重要?
他都可以相信自己,相信一個在夏以南手下的女人,可想而知,他有多走投無路?
一邊是害怕被發現,一邊是害怕這個東西如果交不到夏以陌的手上會怎麼樣?
端木溪陷入了焦灼的狀態中。
後來她忽然之間想到了一件事,她記得夏以陌在繪畫這方麵在世界上是享有盛譽的,而她這次來美國的身份是安迪爾卓西,肯定會有收到慕名者送來的明信片或者是畫。
或許……她可以魚目混珠的送一幅畫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