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的沉默橫亙在兩個人之間,司墨故意把車開得很慢,端木爵隻是靜靜的坐著,臉上竟然一點表情都沒有,平靜得讓她有點害怕。
夏以陌不安的說了一聲 “你真的真的不會再來騷擾我的生活了?”
“你不信?”
“你經常出爾反爾,我不得不信。”
端木爵把她的手拿住,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上飛快的輸下一串數字,戒指終於脫落了,他的語氣有點冰冷“這下你信了?”
夏以陌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了,可是……她叫自己不要心軟!這樣不是很好嗎?這個戒指脫下來就代表著永遠都不會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她的生活再也不會出現端木爵這個男人了!
“信了!謝謝你給我一條活路!”
端木爵又轉過頭,再也不看她一眼,身怕那種感情會從眼裏流溢出來。
車子開了一會。夏以陌就聲明要走了,抱著曲曲要下車,曲曲在她要下車的瞬時間汪汪的對著端木爵叫不舍得下去,她把曲曲的頭蓋起來,迅速的下車,一句告別的話也不留給他。
她知道端木爵在後麵看著自己,那種炙熱的雙眼把她的後背灼燒得滾燙滾燙,她害怕他會再把自己抓走,夏以陌就大步的跑了起來,飛快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端木爵緊緊的握著那枚戒指,都刺痛了他的手掌,也刺痛了他的心。
她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不留一個痕跡的,永遠消失了,端木爵閉上眼,緩緩的靠在車椅上,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他,最後還是失去她了。
……
夏以陌抱著曲曲不知道要去哪裏,孤獨的坐在長椅上,得到了一直向往的自由,卻不知道從今以後該怎麼辦。
她苦笑著去撫摸著曲曲,她唯一剩下的隻剩下曲曲這條狗了。
在她晃神的時候,一輛車子駛到她旁邊,夏以陌以為是端木爵又來了,抱著曲曲就要走,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夏小姐……”
夏以陌轉過身去,才發現是於叔,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於叔,你怎麼來了?”
於叔笑了笑,十分的慈祥,那種慈祥的笑容像極了爸爸,讓她覺得很親近 “夏小姐,是少爺讓我來接你回去。”
“溫孑然,他為什麼讓你來接我?”
“夏老先生去世了,少爺看夏小姐孤苦無依,就準備了一間房子給夏小姐住。”
“不用了,我自己會找到房子住的……”
“夏小姐也沒有地方去,少爺給夏小姐準備好了一間房子,夏小姐……真的不要抗拒。”於叔說道。
夏以陌不會懷疑為什麼她一出來就碰到於叔,自然她也就不會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溫孑然的眼裏。
夏以陌隻好上車,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的傷口,眉毛一皺。
如果被溫孑然看見了一定會追問自己她的,雖然她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想離開這個世界,她認為自殺的想法,那麼的不懂事。
她讓於叔把車停在了超市門口,就到超市裏麵買護腕,準備遮住那個傷口。
在結賬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沒想到那個人竟然來跟她打招呼了 “陌陌,陌陌,你把我忘啦?”
夏以陌想了一會,那個女人說“我是你堂姐啊。”
“原來是堂姐。”二姑家的大女兒,難怪覺得那麼熟悉。
“自從舅舅去世後,就沒有你的消息了,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想告訴你。”夏以陌點了點頭,堂姐小聲的說“其實舅舅手術失敗一點都不關那個姓端木的男人事。”
“為什麼?”
“因為舅舅一直反對手術,可是那天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那些親戚沒有人敢出來說話,後來是他做主讓醫生給舅舅動手術的……結果手術以失敗,大家都說是他的錯。”
“是這樣嗎?”
“你知道的,那些親戚啊,都是那種人,端木少爺其實人還是挺好的,他……”堂姐說了很多話“這些話啊,親戚那邊都不願意告訴你,我隻是看端木少爺挺可憐的,獨自背這個黑鍋,所以就偷偷 告訴你,陌陌,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了!你知道我們那些親戚的嘴巴……”
堂姐跟她說了很多手術當天發生的事,夏以陌聽得恍恍惚惚的,是啊,她為什麼要把爸爸的死全部都怪在端木爵的身上?
他幫爸爸安排手術,幫她做那麼多的事,隻是因為他沒讓爸爸的手術成功,自己就將所有的過錯都撒在他身上。
第一次覺得有點慚愧。
買完了護腕,夏以陌心事重重的,她對不起爸爸,對不起爸爸……她一想到自己差點就要死了,就後悔得不得了,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