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叔在她收畫的時候握緊了一下不讓她收走“夏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少爺的這一幅畫,或許少爺,以後都不會再畫畫了。”
她感覺很不對勁!
她看著那張畫,他這次畫的不是她,而是一整片的漆黑,而在漆黑中出現了一抹微弱的亮光,那種即將熄滅的亮光看起來很讓人感覺到絕望,從來溫孑然不會畫這種畫的……
在他的畫落款下寫了一句話【我已在生命中行走了千次。】
夏以陌感覺到他一定發生什麼事了,從他的畫,很絕望,似乎是一個對生命沒有希望的人才能畫出來的,而且畫筆很生疏,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畫畫……視繪畫為生命的溫孑然從來都沒有放下畫筆,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以陌想要問他,卻想想,兩個人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不喜歡?”
“謝謝。”
“不客氣。”他聲音有點發抖。
“夏小姐,我……夏小姐自己走吧?”
夏以陌看著溫孑然的背影,感覺到他從未有過的落寞,她握緊了那張畫,把所有要開口的話生生的咽到了肚子裏!“謝謝溫少爺,我走了。”
溫孑然背對著她,緩緩的閉上眼,聽著她的腳步一點點的走遠,右手頓時無力的垂下,眼角毫不起眼的流下了一滴淚水。
於叔走到後麵,已經看到溫孑然的右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心疼的馬上要去給他按摩“少爺,醫生都說了,你不能再畫畫了,畫下去,手都會廢的!”
“她,喜歡看我畫畫,就當作給她最後的一份禮物。”溫孑然看著自己的手,曾經被他如此愛護的手,現在卻變得如此的不堪,沾滿了無數的罪惡。
“少爺……”
忽然簾子被人拉開,夏以陌闖進了溫孑然的視線中,於叔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夏小姐……”
她看見了,溫孑然手臂上一道刀疤!像一條蜈蚣一樣攀附在上麵!
“少爺,是夏小姐自己要闖進來的……”
“給我看看。”
“……”
“溫孑然,給我看看!”夏以陌想要去看,於叔卻把她攔住“夏小姐,少爺沒事,夏小姐還是早點回去吧!”
夏以陌無助的站在那裏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溫孑然,他忽然推開了於叔,將袖子挽起來,一道駭人的傷疤出現在她麵前,她害怕得足足退了幾步。
“很害怕吧。”溫孑然苦笑著又要把袖子挽下來,卻被夏以陌抓住,她看著他的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你的手受這麼重的傷!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繪畫對你有多重要!你怎麼可以讓你的手受這麼重的傷啊!!”
“一點小傷,沒事。”
“可是我剛才聽見了,於叔說你這一輩子都不能畫畫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想知道?”
夏以陌咬住嘴唇,她想知道,很想知道!可是她開不了口,隻能眼眶中泛著淚的看著他,溫孑然輕輕的抽開了她的手“於叔,送她回去。”
“這幅畫我不要了!”夏以陌作勢把那張畫撕碎“你別想用一幅畫就想打發我!你以後還要畫很多的畫,一輩子都要畫!你是為了你的畫而活下去的……”
溫孑然空洞的看著那幅畫忽然笑出聲,蒼臉無比“連我送的東西你都不要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陌陌。”他開口“你會後悔的。”
“溫孑然……”她哀求他,想要知道他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說了,不願意再管我的事了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以陌無助的看著他,那種眼神讓他無法不出聲 “是被人襲擊的,因為用手擋住,才沒有傷到要害。”
“誰襲擊你?”
“我隻告訴你這一點,你知道多了,對你不好。”
“沒有去看醫生嗎?不然怎麼會留下那麼嚴重的傷疤。”
“看了沒用,太深了。”
“那個時候你一定很痛……”
溫孑然默不作聲,眼神閃爍著,最後隻能漫不經心的停留在不遠處的鋼琴上,心裏暗暗發聲,再痛也沒有失去你那個時候的痛。
“你說過——永遠都不會讓我看見你落魄的那一天。”溫孑然忽然將目光落到了她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所以,陌陌你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