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將這個城市的夜景影印得一覽無餘。紅的綠的燈如舞蹈般跳躍在街巷的每個角落。
易青寒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被歲月打磨圓滑的人很難再剖開真心了吧,她是這樣,葉衡又何嚐不是,甚至她未來道路上的朋友敵人都是這樣。
她大概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葉衡的樣子。十七歲,正是青春年少時。
那時候的易青寒處境最為艱難,性格也最為乖張。好像是城西傅家的三少爺傅鵬做的局。她當時跟傅朝不熟,但是跟傅鵬卻是酒肉之交。
a市西郊別墅裏,燈光很暗,盛著香檳紅酒的高腳杯在人群中不斷穿梭。這裏的人都是這座城市裏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所以恃寵而驕,所以沉迷聲色,紙醉金迷。
記憶太久遠了,像是隔了個地老天荒,猶記當時傅鵬正摟著一個美女的腰跟人玩骰子。規矩惡心得很,輸一次身邊的女伴就得脫一件衣服,像是西方國家低趣味的換伴侶遊戲。
傅家背地裏是做黑道生意的,所以傅鵬在圈裏很吃得開,小門小戶的巴結他,門麵大的又得給傅家麵子,所以就算是這樣的聚會,還是有很多人來,還是有一堆女人願意出來脫衣服取悅他。
易青寒雖然平時玩得開,但對於他們這樣的玩法還是感到極度的不恥。傅鵬身邊的美女還好,上身一件貼身背心,下身還有一條短褲。可對麵的就有點慘了,全身上下隻剩了一套內衣,光潔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任由在場的男人不停打量。
對麵的男人叫陳方餘,據說家裏生意跟黑道有些牽扯,很多地方需要依靠傅家,也不知道是估計的還是手氣真的不好,總之就是輸的很慘。
旁邊的女人易青寒認識,並且關係還不錯,叫金素素。她估計也知道今天跟著陳方餘是跟錯了,脫到現在這個程度也就罷了,就怕再來兩局沒得脫了這群變態會讓她做更惡心的事。
她們這群人是瘋,但好歹也有個底線,不然家裏不會容下她們。說白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們靠著家族的錢財生活得衣食無憂,那自然也要為家族做出貢獻,比如拉攏傅鵬,不過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保存家族的門麵的前提之上。
金素素眉頭都擰到一塊了,暗掐了陳方餘一把:“誒呀你怎麼真的笨啊,你看我都脫成這樣了。”
陳方餘也不樂意了,男人對於輸贏總是特別執著,畢竟這關乎著麵子問題。“行了,別鬧,就是你在旁邊一直說話讓我分心。人家小夕不是也在脫嗎,你看她多安靜。”
小夕自然是傅鵬的女伴,趙小夕。似乎是聽到了陳方餘的話,本來在跟傅鵬耳語的她突然抬起頭來朝他淺淺一笑。隻是一個微笑,其中卻參雜了太多道不清的曖昧。
傅鵬自然是看見了,將趙小夕摟得更緊,側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仿佛勝利般地看了看陳方餘。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仿佛此刻他就是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