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東緩緩的放下了那早已變成了忙音的電話,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神中有些疑惑的盯著一臉期待著,正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的‘一弄’。
“那就這樣吧,就這麼定了。先讓孔豪傑去沙哈拉市曆練一番也好。
不過X委員,人是你和熊委員大力推薦的,這個按照組織程序的談話,我想就不要中組部的同誌們出麵了,你們兩個認真的和他談一談吧!
不過一定要記住我們發展與建設沙哈拉市的目的是什麼,他肩上擔的使命是什麼。
更要好好的叮囑叮囑他,年輕沒關係,有能力更好。但是還要繼續發揮能力,要把我們建設沙哈拉的重要性給他深深地印到腦子裏麵去。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有關會議提名的同誌,中組部馬上安排落實談話任務,讓他們及早的動身上任。
無論是HB省,或者是槐花市,更甚者沙哈拉市。我看交接工作和其他工作能簡要就簡要吧!
特殊時刻,特殊對待嗎!”
......
許向東說完,第一個起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的,隻是給了大家一個疑惑不已的背影。
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也不理解。一個電話,僅僅是一個電話,就讓許向東這麼輕易的做出了這麼重要的決定。
那麼這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的呢,究竟電話裏剛才說了些什麼呢?
還有,許向東他為什麼會突然同意了呢?
沒有人能猜透這些問題,他們也不想在這裏猜。看著許離開,金長浩也站起身與錢總幾人打了個招呼,也隨著走了。
會議剛剛結束,京城的消息就傳到了HB省。雖然有些人做的很保密,但是好像在Z國就永遠沒有傳不出來的消息一般。
省委副書記,省委常委,省長彪德剛因為涉嫌嚴重違紀,被正式雙規,同時雙開,立案調查。
雙規本就已經讓人驚訝,這麼大的領導被雙規......
而雙開,又是一個震驚!
這說明紀委已經掌握了嚴實的證據,並且證據確鑿。而彪德剛絕對違反了組織原則,甚至是違法犯罪,並且構成事實......
雙開,開除黨籍、公職。
這對一個正省級的幹部來說意味著什麼,這對HB省來說意味著什麼?
一時之間,HB省省會天源市,及省內外所有的省份、地市,都驚訝不已。
而最為忐忑不安,人人自危的,那自然而然的就是槐花市。現在的槐花市中所有的人都明白,馬吉昌的案件引發出來的第一波滔天巨浪已經降臨了。
而巨浪會不會撲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在這次巨浪來襲之時會不會被這股滔天的浪潮所卷走,所湮滅,沒有誰對自己那麼有信心!
高大明亮,寬廣舒適的省委大廈二十二層的落地窗前,HB省省委書記默默地站在窗口抽著煙。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這麼的不自信,第一次心中產生了無比的驚慌與恐懼。
老首長竟然第一次沒有接自己的電話,而且京城中的消息也沒有派任何人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此時的他,心中是又怕又氣。早就讓他們安生點,安生點。錢要那麼多有什麼用,是能花的完,還是能帶進棺材裏麵去。
可是自己每一次麵對彪德剛的時候,他都是那麼的底氣十足。是啊,他是‘三弄’之一嗎,人家的底氣就是要比自己壯嗎!
“你媽媽的蛋!你就是要死,你也不要連帶上我啊!”狠狠的一震腕,手中的煙蒂劃出一道唯美的弧線,如同自由落體的漂亮女神一般的向樓下墜去。
那道弧線墜落的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飄逸。受強大氣流迸出的絲絲火星,終於發出了生命中那最後一點柔弱的星光,在一閃之際,永遠的熄滅了。
“真是愚蠢,愚蠢至極啊!”他頹廢的屹立在窗口,心中突然明朗了起來。
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計謀。應該是那小子的誘餌之計吧!
計中計,借著易曉敏的跳河,跑到槐花市暗度陳倉,繼而借勢起因,馬跳連環,踩著馬吉昌,揪下了彪德剛。
無論是彪德剛也好,還是馬吉昌也罷,此時已經完全的掌握在他們的手中。雙管齊下,分工明確,分化瓦解,拉攏利用。
好一手官場上的高深手腕,好一手強勢的出牌套路。
根本就不和你玩陰謀,每一次出手就是上綱上線,擺的就是一個規矩,實實在在的明著幹!
他真心感到了恐懼,全落馬了,沒有一個剩下的,那自己呢?
抓起手中的電話,他拿起來,又慢慢的放下。這個手機還能不能用,他心中真的沒有一絲勝算。
不能再等下去了,馬吉昌和彪德剛都落網了,那麼馬建國呢?他們不是事先已經把這小子隔離審查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