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被太陽嗮了一天了,應該暖。而現在,河水慢慢地變冷,變得越來越冷,漸漸地透入骨髓,冷的她緊咬著牙關,全身都在打顫。
易曉敏在跳入河中的那一刹那間就後悔了,當自己沒入了河內,感到一股強大令人窒息的壓力傳來的時候,易曉敏就後悔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還有父親。
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他還好嗎,是否會和其他人一樣,顏容會慢慢地衰老,青春不再......
自己都這麼大了,為什麼他會那麼的狠心,一直都不來看自己?
槐花奶廠是一個大型的國有企業,易曉敏知道,憑自己的實力,剛剛大學畢業,沒有任何的關係,是不會被槐花奶廠錄用的。
市麵上有一句話,想要進槐花奶廠,沒有三十萬,就別敲那個門。而自己究竟是走了那門子運道了,隻是投了份簡曆,隨後就能上班了呢?
這一切,難道不是他在操作嗎?
他是一直都在看著自己,關心著自己的嗎?
但他在哪裏,為什麼總是不出現?
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浮上了水麵,懷中抱著一節柳木樁子。易曉敏腦袋渾渾噩噩的一直就這麼胡思亂想著,隨波逐流。
易曉敏沒有大喊大叫的求救,她就這麼抱著那截柳木樁子在水中漂著。
即使她明白他一直都在暗地裏關心著自己,可那又怎麼樣,我都被逼到了這種程度。
我都跳河了,你要是真的一直都在暗地裏看著我,那麼你會來救我嗎?易曉敏在賭,拿自己的生命去賭。
也不知道飄浮了多遠,天空中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整個河麵都被天空中的探照燈晃的如同白晝,而河麵上的她,現在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無力。
一抹好看的微笑,自嘴角慢慢的彎起。她的手一顫,柳木樁子隨水而逝,她的身子也慢慢地沉入到了水中......
“報告首長,發現目標!”
......
夜深沉,人疲憊。不知道是心靈的疲憊還是人靈魂的疲憊,反正都已經是疲憊不堪的了。
華北某軍區一處高檔的療養院內,王浩睡的很香很甜。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他被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驚醒,抓起床頭的手機,睜眼看去已經是次日的下午兩點了。
“奧買噶的!混蛋了,進來!”
柳明生推門而入,好像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打量著隻穿著件背心與短褲的王浩,嘴角淡淡的微笑著說道。
“易省長早就醒了,還好,易曉敏沒事。現在正在聊天,不過誰也不敢進去,好像吵得很厲害!”
“呃,我沒辦法,那是人家的家事,你告訴我幹什麼?”
“是這樣的嗎?”柳明生對著王浩哈哈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可是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易省長彙報。
易省長可是HB的老省長,雖然現在去了XJ省。但對於我們HB省的事物也不能不管吧!
王浩,沒辦法,在這裏隻能找你。難道你不想聽聽我有什麼好消息嗎?”
“怎麼,你著急了?恐怕就算是再好的消息,也和你沒什麼關係吧。難道說柳兄想要轉業了,還是看著眼饞?”
柳明生完全不顧及王浩的嘲笑甚至是不屑的眼光,但是卻很認真的說道:“我這個大隊長,幹的煩了。如果能調到市局,你說會不會驚詫一地眼球呢?”
“把你調到市局,為什麼呢?”王浩再一次的看向柳明生,很認真的看著。
柳明生一屁股做到了王浩窗前的小沙發上,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煙,抽出來一根扔給了王浩,隨後又自己點找了一根,這才把火丟給了王浩,看著王浩,默默地抽了一口,繼續說道。
“槐花市很亂,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不可理順的,複雜的利益關係網。這個網,隻能由我去捅破,然後再慢慢地理順。
你們來槐花市太高調了,已經引起了上麵的注意。馬吉昌大案,據說已經通天了,是新任中紀委的副書記趙譽剛親自帶人下來徹查的。
如果我了解得不錯的話,王市長,趙譽剛可是您的老領導,為領導分憂正是我這位小兵應該做的事情。
其實槐花,也隻有我在前麵打衝鋒,才能衝的進去。因為我是本地人,有很多事情,我本來就很了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隊長,你這是來和我進行交換嗎?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我也不想摻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
我是沙哈拉市的副市長,並不是槐花市的副市長,柳大隊長,你好像找錯人了吧!”
柳明生很想笑,他看著一臉認真的王浩,默默的搖頭。這家夥,還真不容易搞定,自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難道還真需要來個投名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