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的稍微拉動之下,屍體不但沒能被拉起來,卻是把其手臂與軀體給拉開了,還驚起一些小魚無數。
“報告隊長,這不是既定目標,是一具不明死屍。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變質,女性,胸前插有一柄匕首,請指示!”
當一名特戰隊員把下麵的女屍的手臂給扯了下來的時候,直升機上的王月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神早就身不由己的向易曉天望去。
而此刻的易曉天,在誤認為下麵就是自己的女兒的情形之下。本還想著女兒能被救上來還能有生還的希望。
可是當看到這些士兵們野蠻的拉扯,頓時好像心髒被誰給猛地捅了一刀般的跌坐在了座椅上,氣的是高舉著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毀了,毀了,一切都毀了!
女兒慘死槐花河,死了還不得安生,竟被他們給生生的分了屍。心髒一陣絞疼,易曉天是再也忍受不住這人世間最慘烈的淒慘狀況,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王浩一驚,立刻接過這架尊貴的皇室專機隨行醫師手中的氧氣袋,急忙把易曉天的座椅放倒,是又掐人中,又上氧氣的,好一段忙活,這才看到易曉天混沌的沒有絲毫力氣的睜開了雙眼。
定了定神,王浩對王月生點了點頭說道:“下麵不是易曉敏,下魚網,先拉上來,人死得不明不白,吩咐下去,繼續搜索。
我們先返航,其他人要一刻不停的,瞪大了雙眼,哪怕就是把這條槐花河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易曉敏給我找出來!”
“是!首長,堅決完成任務!”
王浩拍了拍王月生的肩膀,以毫不容人質疑的口氣說道:“特種大隊,就要有特種大隊的本領,不要讓我看低了你們,否則,你們就不配這神聖的稱呼!”
“是,首長,西北軍團直升機特種作戰大隊絕不會被任何人看低!請首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否則我王月生就不配做特種大隊的副隊長!”
王浩搖了搖頭,漠然的要求返航。易曉天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應再繼續親自參於到搜索的狀況之下了。
俗話說,希望越大,失望越揪越大。身為人家的父親,麵對這樣的人間慘劇,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依舊還能繼續保持理智,繼續麵對下去的。
尊貴的EH101直升機獨自返航,剩下六架武直-19武裝偵察直升機,除了一號機在配合下麵漁政的船隻,在對河麵下發現的女屍進行打撈以外。
其餘的五架立刻又重新投入到了嚴密搜索的任務中去。
......
易曉天悲傷過度,王浩從緊急趕過來的120救護車醫師的手中,要來了苯巴比妥,對這位憔悴的父親進行了無奈的催眠。
他現在隻能需要良好的休息,隻有睡眠,才是對他最好的安慰。
遠處一行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當頭的一人,人未到,聲先至:“前麵可是老領導,可是易省長!老領導,我來了,我來看您了。
老領導,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理好槐花市的治安啊!”
輕輕的抬起頭,順手把手中的一次性注射器遞給了旁邊驚詫不已的醫師,王浩下意識的抬頭向前看去。
一位年近五十多歲的,體寬身胖,長著一個圓乎乎的大臉,但是卻一臉嚴肅、悲憤莫名的中年男子,正口中喊著易曉天的名字,步履像鴨子般的跑了過來。
看到此人這番模樣,王浩便覺得心中有一種很反感的情緒,身胖如此,這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養肥到如此的地步!
心想多半也就是牡丹市的父母官了吧,否者也不會口口聲聲的尊稱老領導了,於是很不客氣的說道:
“站住,易省長剛剛睡著,不準大聲驚擾!”
“放肆!你是誰,怎麼和領導說話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就敢胡亂搭言!”
一旁跟著一起下了飛機的周峰,此時卻看到了自己表現機會的來臨。這個男人不簡單,好像至始至終,他就在指揮著直升機的營救工作。
而在飛機上,看來易曉天也對此人相當的尊重,隻是那種尊重,讓周峰敏感地意識到,決不是一種合作單位關係的尊重,也不是一種上下級同誌般的尊重,而是一種聽從認同的服從。
這就讓一直跟在直升機上的周峰詫異不已,這個年輕人是誰,為什麼會讓身居高位的易曉天如此的尊重,在自己喪女之痛的情形之下,還能在他麵前保持理智,不僅如此,好像凡事都要請他拿個主意。
這個人很不簡單,絕對不簡單!不簡單到還能勒令與直接指揮得動西北軍區的特種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