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東看了一眼兩個人,最後目光落在賀東來的身上,認真的說:“我接到了劉啟雲的電話,電話中和你有關係。你和劉琪是一輩的?”
賀東來莫名其妙的站直了身子,嘴角撇了撇說道:“我就不認識什麼劉琪,一輩的,同輩的多了去了。何況他姓劉我姓賀。再說,再......”
賀東來說到這,突然不吱聲了,掏出電話看了看,毅然的撥了出去,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於向東,走出了病房。
賀東來的確姓賀,這是無須爭辯的事實,可是她的母親的確姓劉,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接通了電話的賀東來,被等在話筒那方的母親告知,她在等這個電話已經很久了。
他還知道了一個事實,事實就是,那個曾被爺爺說過的舅舅,是他的親舅舅。這不亞如晴天霹靂,把賀東來直接震傻在了走廊處。
母親是下鄉之時來到農村的,來了以後就住在爺爺家裏。於是和他的爸爸相識、相戀,再到相知。
母親為了爸爸,全然不顧家裏的反對,一直待在農村,再也沒有回城。
就連以後賀東來的爸爸官至省部,他的媽媽還是恪守著自己的責任,在家服侍爺爺,操持著整個家務,幾乎可以說,很少進城。
沉思良久的賀東來,腳步蹣跚的走進了病房,他默默地看著於向東和王浩說道:“他竟然是我舅舅,不過我不認識他們。”
說完這句話,賀東來便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這句話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隻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在瞬息之間讓人抽空了一般,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氣力。
整個事態已經明了。事情關係到劉琪,並且引發的後果太大,是劉琪所不能左右的。
區分局已經對他的酒店做出了停業整頓的決定,並當夜對劉琪的酒店進行了封查。
其實這些都是法律程序所必需的,劉啟雲和劉琪都明白。但這樣被封了酒店,卻不是劉琪所能忍受的,也實在激怒了劉啟雲。
我是退下來了,我是不管事了了,也不能欺人太甚!
劉啟雲的想法,於向東猜到了。不僅是他,賀東來與王浩沉默的想到了。整個病房內靜了足有十多分鍾的時間,三個人都默默的想著什麼。
還是王浩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於伯伯,我想出院。”
於向東淡然的笑道:“出院?”
王浩點點頭。
宋懷明仰頭看向他:“想在體製中走下去,什麼事都要經曆,現在出院,是因為要妥協嗎?
一個出院說不了什麼,你應該繼續住下去,這是一個態度。我相信東來能理解。不僅是東來,很多人都理解。
當然,首先要站在一個共同的立場之上。劉啟雲的電話說明不了什麼,關鍵我們要明白他要做什麼。
伯伯違心,利用了你一次。但這必須要得到你的支持。也許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才會明白,但現在你必須留著這裏,不是為了別的,那是因為你在這的作用,有利於人民,更利於目前整個BJ市的大好形勢!”
王浩和賀東來都不明白於向東為什麼會這麼說。他們不懂,隻是因為,他們不了解局勢。
於向東真誠的闡敘了自己的看法:“有些時候,鬥爭,不禁僅僅是鬥爭。那要看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