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更大了,傘在這時其實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又是風又是雨,陳傑中傘拿的很費力,有幾次差點讓陣風給吹翻了。
趙帆幹脆讓陳傑中把傘合上,他把自己的襯衣往上一提,遮擋著腦袋,大聲地說。
“我說,我們要看看湖堤,一定要看,這是王市長交代的重要任務。這麼大的雨,下麵就是城區,萬一要是決口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秘書這才明白趙帆來這裏的意思,也有樣學樣的兩手撐起自己的襯衣,頂在腦袋上跟在趙帆的屁股往前走。
牡丹湖真大,大到這樣的天看過去,對麵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水霧。什麼也看不清,耳邊除了雨聲不斷,再就是轟隆隆的巨響。
猶如萬馬奔騰,猶如遊龍入海。
其實聲音來自很遠處的牡丹山腳下的大瀑布。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牡丹湖畔全是青草,有的長及腰身。
不過現在被雨衝倒了,卻是走起來更加困難,顯得濕滑無比,好幾次都令趙帆差一點摔到,驚得小陳一愣一愣的。
上了湖堤,趙帆才長噓一口氣。這些年來旱的牡丹湖那是水位下降了幾十米遠,什麼洪澇災害,純屬瞎扯淡。
就這個摸樣,哪怕連接下個三五天,能把牡丹湖灌滿就不錯了。這些水,看樣子還是前些天那場大雨存下來的。
趙帆也不走了,看了一會直接招呼小陳回車,去玉簫閣。
劉醞釀被勒令在車裏等候,一直沒有熄火。趙帆還真怕車熄火了回不去了,所以他和秘書都成了落湯雞,反而劉醞釀舒適無比。
看到趙副市長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回來了,劉醞釀趕緊打開車門。
他不敢下車,在裏麵開的門。他了解趙帆,自己要是下去開門,那領導一定一陣大罵。
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跟著領導,平時的表現最重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領導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上車趕緊遞毛巾才是王道。
接過劉醞釀遞過來的毛巾,兩個人在車裏使勁的擦著頭臉。
“去玉簫閣,這頓淋挨得,怎麼的也得去給領導看看,不能白被淋了,最起碼晚上的混沌飯吃。”
趙帆開著玩笑,三人哈哈大笑,奔著混飯的目的,小心的駛向玉簫閣。
仿佛故意氣人似得,剛才還大雨磅礴,現在上了車,外麵的雨卻小了,不過風卻刮得厲害。
路兩旁的樹頭不住的搖曳著,不少樹枝都被刮折了。樹葉更是不經侵襲,一個勁的往下落。
陳傑中想著他們三個這麼狼狽,人家領導卻是坐在五星級般的玉簫閣中品茶喝酒,高談闊論。
不禁就是一陣向往,前一刻趙帆說要把它放下去。
按照他的級別,放下去最少也是縣區的副手,再不也得是某局的一二把手,其實他就想當個當家的。
副手不好幹呀,在人家手底下,什麼事都得看臉色。還成天提心吊膽的,防著這個防著那個的。
想到這的陳傑中不禁抬起了頭,臉色真誠的看了一眼渾身濕透了的趙帆,嘴唇抿了抿嘴,還是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得出來。
在領導落湯雞的時候問對自己的安排,這不是明智的選擇。更不是一個秘書要做的事情,現在還是做好本職工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