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身子得搜了一下，一股熱流由心底升起。
“局長，別說了，二牛知足了。我一農村孩子，能留在市裏，還是給你開車。二牛知足了。
我現在回村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呢。我們村支書的大兒子，現在在法院開車，也和我一樣，臨時的。
什麼也不是，我倆下班後經常一塊喝點。還好人家取了張院長的閨女，看來以後比我有希望呀。
工作可能會換吧，前天在一起還聊這個問題了。他說幫我聽著點，局長，我要是真找著地方了。
我就開到你退休回家後，我再去上班。反正都是關係活，早去晚去都一樣。”
徐靖宇哈哈大笑，這小子說話給我聽呀。你真找著活了，你不去，人家還能給你留著。
你以為自己是市長的兒子，切！真是市長他兒，誰會去給別人開車。給省長開車還說不定。
得，我就逗逗他，先不告訴他。這小子，和我一樣太實誠，哎！現在的社會不是以前了，老實人要吃虧的。
“二牛呀，怎麼，想離開我？那好吧，你明天收拾收拾。要找活趕緊的，找個活不容易呀，我不能耽誤你不是。”
茲~\t~~~~~~~~~~！~
二牛一個急刹車，把車停路邊了。
“局長，我可沒那意思，你別誤會呀。隻要你當一天局長，我二牛就給你開一天車。你要把我辭了，我老婆會罵死我的。
這樣我都天天抬不起頭來，嗚嗚嗚。你不知道呀，一個大男人沒了尊嚴。混了一輩子了，我不敢還嘴呀。
我一個臨時工，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多威風。我老婆在單位都把我吹上天了，我要是真失業了，那就要了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牛呀，你給我起來，趕緊開車，也沒提前給老汪打個電話。這要是他走了，一下午我們可別想抓著他。
人家比我忙呀，你看咱們物資局。就是一清水衙門，這勞動局可不一樣了。找他辦事的多了，快開，給擦擦臉。”
二牛接過徐靖宇遞過來的麵巾紙，擦了把臉。一腳油門，車子拐了個彎，來到了市勞動局門口。
兩人下了車，二牛拿出車撣子，清理著衛生。被徐靖宇抓住胳膊，就往勞動局大樓裏拖。
“等等，等等，局長，還沒鎖車呢。你拖我幹什麼，我上去也沒用。嘿嘿，你請不動人家，你讓我上去把他綁了還差不多。”
“哈哈哈，你小子，你真敢綁？這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局長，你敢綁？”
二牛一個立正。
“我敢，我怕他。隻要局長說句話，二牛絕不含糊。什麼我也不怕，我就聽你的。”
徐靖宇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二牛會這麼說。他感到心裏暖和和的，他知道二牛不是說假話，二牛說了就能做出來。
他拍了拍二牛的肩膀，歎了口氣。
“瞎說什麼，快把車鎖了。都要十一點了，再不上去，也許現在都沒人了。快去呀，你還愣著。”
二牛鎖好車，兩個人走向了電梯。來到九樓，和秘書打了個招呼。局長大秘一看是徐靖宇，點了點頭。
連茶也沒衝，慢悠悠的走向了局長辦公室。不一會走了回來，神態略帶恭敬的說。
“徐局長，我們局長讓您過去。那什麼這位同誌就在這吧，你在這等一會。那有沙發，你坐會。”
說實話，徐靖宇有些生氣。都知道自己要退了，你個小秘書就這態度。怎麼說我也是個正局級幹部，你就不留點餘地。
我這麼大歲數，你張口你，閉口你的。他也不想和他計較，拉著二牛往局長辦公室走。
“哎，我說，你等一下，我說你呢。你進去幹什麼，那是局長辦公室，不是你家，想進就進，沒素質，你過來坐著等著。”
二牛老實，剛準備到沙發上坐下，一看徐靖宇生氣了，指著秘書的鼻子。
“你怎麼說話呢，啊，你怎麼說話呢？我問你，你說誰沒素質。我看你才是沒素質，你看看你這個樣子。
你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這是局辦公室，你是個人民公仆。你就不注意點自己的形象。你這樣讓來辦事的同誌看了像什麼話？
這辦公室裏穿拖鞋，你以為這是你家呀。啊！你看看你這個德行。你給我道歉，馬上！還反了你這個小東西。”
汪啟明在辦公室裏看著資料，聽到外麵吵了起來。趕緊拉開了門，自己的秘書可是自己老婆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