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所有的人都放下槍,轉身靠牆站好,手舉到牆上。都不要動,這是我們中央內衛局自己的同誌。
這是個誤會,小山,你馬上出列,給受傷的首長做檢查,馬上聯係軍區醫院。快!”
內衛長點了點頭,拿出特殊的專用手銬。給陳友山戴上,把他交給了身邊的隊友。指示嚴格警戒。
他轉身走到了地下審訊室的門口,大聲說道。
“中央內衛局特衛指揮長,XX向首長報道,已製服武裝襲擊分子,請指示。”
門被打開了,安得利嚴肅的站在門口。
“怎麼還有槍聲?”
特衛指揮長對安得利做了個特定的手勢。安得利還了個注意警戒的手勢,低頭又走進了審訊室。許向東氣憤地坐在躺椅上。
王浩扶起了魯老爺子,魯老爺子已經轉醒。迷茫的聽著許向東的訴說,慢慢的閉上了眼。
“向東呀,你看著處理吧,我老了,東海你完全可以相信。不必什麼都向我解釋,我沒那麼個窩囊的孫子。”
一場鬧劇以鬧劇收尾,可惜的是特衛隊員飛貓,再也當不了特衛隊員了。他英勇的負傷了,在身上留下了五個窟窿。躺在特殊醫療部門,安心的養著傷。
他焦急的盼望著自己能快點好,因為有一個年輕的朋友來看過他,慰問過自己。他們談了一晚上,惺惺相惜。
魯小川被爸爸關在單獨的禁閉室裏,一天就給一個饅頭,一晚菜湯。這個禁閉室,不能叫禁閉室,他隻有一個狗籠子那麼大。
在裏麵躺,躺不下。站,站不起來。洗漱沒有,拉沙隻能是一個小馬桶。他一個勁的堅持著,堅持著,他不能尿尿,不想拉屎。他會被自己熏死的。
已經是一個月了,一開始他瘋狂的想著怎麼去報複,怎麼去殺了王浩和許薇。後來他改變了想法。想著隻要讓我出去了,我打他們一頓得了,就打他們一頓。
再後來他想,算了吧,讓我出去了我罵他們一頓,就罵罵他們。最後他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他就想出去,隻要出去就行。
出去後自己一定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高富帥。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老老實實地泡個妞。
他甚至想到了找個工作,想到了娶個媳婦,想到了安家立業。想到了去照顧爺爺,守著爺爺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
直到一年以後,魯東海在一次去和許向東,彙報部隊的一些戰備情況的時候。許向東問起了魯小川的情況,魯東海才想起了兒子。
魯東海不是剛剛想起來了,他每天都會想。每天都流著淚,偷偷的觀看著,自己兒子的視頻監控。
他看到了兒子由原來的暴怒到現在的安逸。聽著兒子天天自言自語,他心如刀割。
許向東愣了?他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關了它一年?你,你,你這個魯東海呀,魯東海,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去,馬上,馬上把他給我放出來。你說我說的讓他,算了,我和你一起去。走呀,你還愣著?”
許向東跟著魯東海來到了禁閉室,正是秋季中旬。遠遠地看見一群蒼蠅圍繞著那狗籠子般的禁閉室上下翻飛著。
一股惡臭迎風襲來,許向東立刻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努力地壓下了,自己欲吐的感覺。命令看守的戰士打開牢籠。
門開了,又是一股惡臭迎風飄來,魯東海轉頭就吐。一個披頭散發的黑鬼,露出了暗淡無光的一雙眼睛。
眼神癡癡呆呆的,麵無任何表情。身上就穿著個,說黑不黑、説灰不灰的背心。下麵什麼也沒穿,整個人已經看不出皮膚的顏色。
就是黑,渾身上下一片黑黢黢的。就連手和腳都是黑色的,黑的無法分出手指頭和腳趾頭的存在。
“小川呀,爸爸來看你了,小川,小川呀,我的兒呀。”
魯東海嚎啕大哭,他撲向了自己的兒子。毫無顧忌的抱起了,那個黑黑的人形軀體,淚雨紛紛。
他後悔,他後悔自己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他後悔,後悔自己當初不好好教育兒子。他後悔,後悔把兒子交給自己的父親管束。他深深地後悔著。
許向東走了,默默的離開了,他在門口留了一封信。信裏要求把魯小川,送到軍區部隊幹部處,培訓一年。
要求魯小川培訓完了,到自己那報道。
魯小川笑了,黑黑的軀體上端,人頭模樣的球部,露出來一排黃褐色的牙齒。原來這是個人,是個還會動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