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呢?”
“這種壓製其實是積累在你體內,壓製越久積累的毒素就越高,爆發之日,要麼和雄蠱交合,要麼欲火焚身死路一條,再無其他選擇。”
沐小狸柳眉夾得死死的,這樣的選擇實在……
最多半年,半年她能找出解決之法麼,不然就是拉著沐無極一起死。
不拚一次,或許還能殘喘幾十年,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
四眼相望,都希望從對方眼底看到決斷,可是,眸光的糾結,一模一樣。
良久,沐小狸一錘定音。
“賭!”
……
房內紅光變綠變紫再變藍,乍閃乍亮,偶爾摻雜疼痛難忍的呻吟。
暗衛立即彙報雲逸風,雲逸風趕來之後透過窗戶看到在汝焉晴,想了想,走開了。
既是她的決定,他自不會破壞。
……
牆頭沐無極抱著酒壺對月發呆,情緒上頭,便倒一碗,再……倒掉,當做被咽進肚子。
此刻,牆角已是酒水泛濫成災。
南宮峰蹭蹭蹭跑過上來,一聞,酒香醇厚,香飄十裏。
美酒啊美酒,這樣浪費,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爬上牆頭,見他沉悶中也不打擾,隻見沐無極倒一碗,就搶過去吞一碗。
不一會,肚皮就鼓脹成球。
沐無極當然早就意識到他的出現,此刻見他眼睛濕漉漉的像隻小狗,滿腔的情緒似乎被突破了一個缺口。
“你也知道了?”
南宮峰心虛的別開眼,但想到那天蹲樹上掛屋簷的人又不止他一個,心虛啥呀,湊近,點頭道:“放心,這個事也就我們幾個知道,要相信我們的人品,絕對不會說給第……”雲逸風掰了掰手指,“二,三,四……嗯,第八個,不,我敢打賭,軒轅澈肯定也知道了,那就是不會說給第九個人知道。”
沐無極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他悶悶,南宮峰又自認知心哥哥的勸慰:“有雲逸風在,就放心吧,這個燒,早晚都得發,晚發不如早發,燒一燒,心病啥的也就好了。況沐小狸這個人,不病一病,根本就看不出那丫是個女人。”
沐無極瞥他一眼,突然發覺自己的情緒發泄找錯了人。
南宮峰酒意上頭,碎碎道:“其實這事吧擱誰身上都不好受,若她說的沒錯,你娘是真的要殺她,她出手也無可指責,畢竟誰都有求生的本能,可問題是你娘是真的要殺她嗎,為什麼,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出手,難不成她是撿來的?”
沐無極看住他。
南宮峰尤不自知,口水噴濺繼續念叨:“不過沐小狸也確實蠻狠,七歲就殺了自己的生母,若是沒良知,得多心狠手辣啊,若是有良知,這八年來她居然沒魔怔掉,嘖嘖,她能活到現在怎麼說都是一種奇跡。”
沐無極不知想到什麼,抹了一把臉,將酒壺塞進南宮峰手裏,跳下牆頭。
不管怎樣,今晚必須跟小狸說清楚。
她是他妹妹,她不必要一個人背著這個包袱。
才走一步,猛然間一聲尖叫衝破天際。
“小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