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佳人虛摟,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直插二公子心窩。
另一男子懷中的美人微笑如初,漫步上前,薄紗一卷,二公子的頭顱鏗然落地。
亥時三刻,皇城清謐園。
相較皇城上空箭弩待發的火藥氣息,清謐園寧靜安詳,冬風蕭瑟,吹動樹影搖曳,於青色縈繞間,男子一人獨坐,長發飛散,白衣輕揚,左手執壺,姿態優雅如仙,自斟自飲,空蕩的酒壺散落一地,卻未見他絲毫醉態。
一男子銀袍加身,從天而降,不驚動一草一葉,不請自坐,奪過白衣男子手中的酒壺,自斟一杯,歎:“十年以上的瓊娘釀!”
白衣男子給予一個“識貨”的眼神,道:“真的,不作為?”
銀衣男子再飲一杯,淡淡回應:“不作為。”
白衣男子睨一眼,笑而不語,卻聽銀衣男子嘴角上揚,略帶笑意道:“不作為,不代表放任別國的趁火打劫。”
“那些人,很重要?”白衣男子挑眉。
銀衣男子眸底滑過一抹激賞,篤定道:“未來很重要!”
白衣男子略頓,笑容若優曇花開,道:“這算英雄惜英雄?”
銀衣男子目光注視空杯,不知想起什麼,嘴角有點苦澀,結論卻不失偏頗:“他的確是王者之才,區區數日,竟能精準的確定東辰未來的棟梁之才。”
“哦?”白衣男子眉頭舒展,語意輕快,“算準了新帝上位,朝廷大臣將大批量換血,所以提前下手?嗯,這火後患無窮啊!”
“嗯,不過,這把火不論燒不燒得起,我都會還給他。”
白衣男子笑了笑,不予質疑,似是早已看見注定的結局。忽而,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輕放在桌麵,道:“那這把火,你倒是能不能撲滅?”
銀衣男子一怔,清冷的聲線閃過訝異:“火槍?”
“是,所以他才敢挾天子以令諸侯。”
想起某個麻煩吸引體,銀衣男子愜意的眸底閃過一線擔憂。
亥時三刻,皇家天牢。
夜風徐徐如鐵,馬蹄聲噔噔,慘白月色下,風馳電掣,踏碎一路緊凝戒備。
天牢前的衛隊標槍挺立,墨黑人影於清冷泥麵重重交疊。
快馬勒停,馬蹄飛揚,馬上有侍衛舉槍上前。
“傳聖上口諭,押謀亂者軒轅昭入宮麵聖。”
來者高踞馬上,一身禦林軍鐵甲映射寒光,聲音粗狂鏗然作響。
幾名侍衛稍作遲疑,立即有人入牢稟告,稍許,一名老者信步邁出,審視的目光直逼馬上之人:“可有手令!”
馬上之人森然一笑,道:“有!”
下馬,上前,劈手一個包裹甩向老者,國舅楊儒林。
楊儒林身前侍衛伸手接納,攤開,如遭雷擊,一個頭顱從包裹滾落,砸在地上,緩緩滾向一旁,鮮血一路延綿地麵紋路,勾勒一副猙獰惡陋的畫麵。
“程兒!”楊儒林一聲悲愴刺破寧靜的夜,踉蹌上前,一把利刃瞬時駕在他脖子上,另一把利刃挑落他腰間的鎖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