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關我哥,幕後之人在後我在明,我不得不防,沒有針對你!”
“……”
“雲逸風,你今年二十一,不是一歲,你的見識比我廣,懂得比我更多,還需要我解釋嗎!”
“……”
“我若沒把你當朋友就不會跟你說這麼多,少給我矯情,娘們似的!”
“你說什麼!”雲逸風暴怒,掀被而起,迅疾出手。沐小狸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被摔在軟綿的真絲被上,然後一具男性身體覆壓上來。
“誰是娘們,你再說一次!”雲逸風雙眸噴火,雙手雙腳狠狠地按住沐小狸。
沐小狸翻了個白眼:“不是娘們你犯什麼別扭?”
“誰犯別扭,你到我這裏取藥,我一看是治療嗓子的不知道多擔心,結果這隻是你放的煙霧彈,為的隻配出暫時性抵觸媚藥的藥,我能不傷心嗎?我對你隻差掏心掏肺,你卻是怎麼對我的,連我都要防備,我不該傷心嗎?”雲逸風一溜煙飆出口,幸而很有修養的沒噴出口水。
“我哥出了這樣的事,一定是被人下過藥,宮內大部分用藥高手都出自聖醫園,我能不懷疑聖醫園裏麵有內奸嗎?”沐小狸不答反問。
怔怔幾秒,雲逸風把頭埋進沐小狸頸項裏,聲音悶悶的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可是你不應該防我!”
沐小狸望著天花板,眸底一片幽暗,心沉了沉,道:“雲逸風,捫心自問,我們有相識到知根知底,互托性命的地步嗎?”頓了頓,鄭重道,“我把我哥看得比我的性命還重要!”
雲逸風沉默,翻身躺到沐小狸身邊,也木木的望著天花板,良久,吐出一句:“你也這麼防著軒轅澈嗎?”
沐小狸眸光閃了一下,想起那個玉冠東辰,諱莫如深,永遠猜不出他所想的男子。若換做是他,他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他們相信的,隻有自己。
“我隻相信我自己!”沐小狸的聲音透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堅定。
雲逸風扭頭,見她目光幽幽,仿佛深陷寒冰沼澤,氣息一點點冷下去。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狡詐敏慧,卻不得不靠裝傻保命。
是這五年任人欺淩,無枝可依的日子,造成她現在的冷漠嗎?
“那你從現在起,試著相信我,可以嗎?”雲逸風側身,單手支頭,濕噠噠的頭發黏在身上,蜿蜒一道鬼斧刀刻的曲線。
男人啊男人,美色啊美色。
“有人跟我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全是放屁!”沐小狸輕笑一聲翻身下床,“將濕衣服換了吧,大冬天的!”
雲逸風垂眸,說不盡的失落,卻不再追問,起身下床。
屏風後傳來悉悉率率的脫衣聲,沐小狸倒了杯茶,輕啄一口又一口,像在斟酌什麼,忽然低沉道,“就算我答應試著相信你,你就會相信嗎?‘相信’隻有兩個字,但分量卻超過千言萬語,世上有幾人能承擔負荷。若不輕信,則人不負我。不信,就不會失望,就不會覺得孤單,就會在任何絕境裏都不期待的自我救贖。所以,別再輕言這兩個字。”
悉悉率率的聲音停止,屏風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