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如盤,高空懸掛。
“咻……”
北靖野馬的長鳴一聲,腦袋頂得沐小狸一個趔趄。
沐小狸一個反身一巴掌停在它的腦袋上方,冷哼一聲,唉,跟隻畜生計較什麼。
李莫愁目光賊賊的盯著他們的互動,心底不知在計較什麼,斂去所有的情緒,撿起一根樹枝,灌注內力,震得枝葉悉數落盡,劈頭衝沐小狸刺。
沐小狸側身一躲,淩空躍起,倒掛於梁,身體自然反應的從馬廄梁柱上方抽出一把木劍。
一攻一守,李莫愁招式淩厲多變,專攻人體重要穴位,這樣近身格鬥頗具現代風格,沐小狸應付自如,卻也討不到好。
兩器相接,沐小狸手腕靈活如蛇,瞬間挽過樹枝,腳步生風,左手扣住李莫愁的脖子。
勝負已分,李莫愁努努嘴:“切,就知道欺負我一個糟老頭,你也就這點出息!”
沐小狸悻悻的收回手,對這個跳脫的老頭表示很無力!
“雖然你記得木劍收藏的位置,招式也都記得,但你曾對我說過,不許對任何人說起這匹馬的來曆。”李莫愁將馬槽裏枯黃的草一根根撿出來,慢慢道,“我隻能告訴你,這匹馬五年前是你親自牽回來的,取名逐日,很愛惜它,但後來你墜馬,再沒來看過它。今日我聽說你要用馬,特意安排給你,沒想到你是真的撞到腦袋失憶了。唉,可憐的逐日,原來你跟我糟老頭一樣,都沒這沒心沒肺的臭丫頭給忘記了。”
原來他是在試探自己!
取木劍是身體慣性所致,應對招式也隻是見招拆招,這就過關了?
沐小狸心底的疑雲有增無減。
“好了,老頭我言盡於此,沒恢複記憶就別再來看我,但是,如果兩個月後你還沒想起解藥在哪,我就燒了將軍府,哼,我說到做到!”
李莫愁背對著她開始自顧自的打水刷馬毛。
逐日邊吃草邊對沐小狸哼哼,很不屑,又好似是對她這麼多年不理不睬的惱怒。
帶著滿腦的疑問,沐小狸心情沉重的回到琉璃閣。
推開門,便見南野冥站在房間裏,手臂有道刺目的紅。
沐小狸靜靜的看他,一口怒氣湧出喉間在觸及他心有慚愧的目光時生生化為一聲歎息,事情已經發生,解決才王道。
端茶倒水推杯,杯子被南野冥接住,滴水未漏。
“先喝杯水,再把你所知道的說一遍!”沐小狸走到衣櫃前,踮腳伸手到衣櫃上方,扒拉幾下扒拉出一個藥箱。走回桌邊,見南野冥紋絲微動,將藥箱重重放在桌子上,“你愧疚事情就有轉機了嗎?”
南野冥一怔,仰頭飲盡杯中水,幹涸的唇瓣被水潤澤。
“手”沐小狸打開藥箱,將藥粉、白紗布一一拿出。
南野冥順從的將手提上桌麵,鮮血如泉,突突冒出。
沐小狸目測一下,傷口再深半分,這手就廢了。
“說吧!”沐小狸把衣袖捋高,露出皓雪手臂,小心幫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