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縱容夫人,暗殺不成再行汙蔑,又是何意?”沐小狸轉過身,右腳搭左腳,輕飄飄坐在牌匾之上。
“放肆,我丞相府牌匾乃先帝禦賜,豈容你踩在腳下?”百裏玨怒聲低喝,滿眼怨懟。
“當年先帝賜這牌匾時親下旨意,丞相百裏玨資稟穎悟,踐履端方,清正廉潔,政績斐然,特賜朕親書牌匾,黃馬褂加身,以示皇恩,可對?”
“那是先帝對微臣的厚望,微臣一日不敢忘!”百裏玨底氣十足,昂頭眉挑。
“虧得丞相大人知道這是先帝對你的厚望。”沐小狸冷冷一笑,跳下牌匾,將其踢向百裏玨,百裏玨身後四人迅速上前,在接住牌匾的之後依然擋不住,“哎喲”聲聲,被撞倒在地。
“丞相大人錯把魚目當珍珠,連同床共枕之人的江湖來曆都不清楚,配稱資稟穎悟?”
“丞相大人教女無方,管妻無道,連家宅都管理不妥,配稱踐履端方?”
“丞相大人縱容夫人一擲千金暗殺陷害於我,敢稱清正?”
冷冷的聲音猶如寒冬臘月,周圍鴉雀無聲,全然哆嗦,如雪淋身。
“小狸小姐。”百裏玨臉色暴怒,厲聲喝止。
沐小狸雙眸一戾,大聲道:“三者皆不對號,你門庭還配高懸這先帝親筆禦賜的牌匾?”
圍觀群眾的眼睛一個瞪成兩個大,精彩精彩,恨不得再澆瓢油。
百裏玨望望周圍八卦的群眾,按捺住心裏的怒火,深呼吸幾下,低聲道:“小狸小姐,請你不要信口雌黃!”
“我信口雌黃?”沐小狸一掌劈向“陳一仁”,繩索斷裂,仰麵滾到百裏玨麵前,“這張易容過的臉就是被人設計陷害的直接證據,至於其他的,你大可進宮詢問皇上,看我所述,是否有一字半句的虛言。”
百裏玨被“陳一仁”的屍首唬得連退幾步,八字須顫顫巍巍,雙手緊拽,半晌,逼出幾個字:“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沐小狸並未因他的退讓而熄火半分,怒道,“我無故被辱,不該上門討要公道?雲夫人一再閉門不見,我沒闖府逮人,不算給你丞相大人麵子?現在證據確鑿,丞相大人卻一味袒護雲夫人,是在欺負我將軍府無人嗎?”
麵子?都鬧這麼大動靜,跟闖府逮人有區別麼?
百裏玨腦袋冒煙,但畢竟這麼多年官場生涯,心思不是一般人可比。腦袋迅速運轉,道:“此人偽裝誣陷,陳大也不過身懷我夫人木偶,並未親口承認,哪來的證據確鑿?”
沐小狸低低的笑了,點足回到馬車上,果然沒錯,皇宮裏有百裏玨的暗線,早知道她來此的目的,否則怎麼可能這麼久才現身。
“證據?有些證據我怕我把證據交給皇上,就沒辦法私了了!”沐小狸腳踩車轅,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丟向百裏玨。
信,有如勁風鋪麵,百裏玨身邊的人施展內力,堪堪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