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荒漠寒風嘯霜星 冷月殘血映孤影(1 / 2)

楔子:

何為道?何為天?何為地?天地恒久,亙古有之,道義隨心,始人有之,是以天地在前,而道在後。然則天地亦道之所得耳,道之所謂天地,居兩極,令萬物,惟可仰,不可俯也。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古之正理,君子之道也。君為天地,所為皆法,民為子民,所為從法。是以君王所從之事、所說之道,皆為天地之道,民所從所說皆從天地之道。然君皆賢否?臣皆忠否?民皆愚否?是以神器易主,宗廟無常。然則天地之道亦在,君臣之禮仍留,不可廢也。

天地之於萬物,猶刀俎之於魚肉耳,而君之於臣民亦如比。古語有之“人定勝天”,然古今幾人敢拂天地之逆鱗,成一世之業?成王敗寇,成則爾為天地,爾為道,敗則其則曰:“爾有違天地人倫之道”,遂永不得起身也。

為何生即為人臣?為何生即為王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天地以不仁,又何必以天地奉之?既以萬物為芻狗,又何必妄自菲薄,以芻狗居之?何不以天地為芻狗,以萬物為天地之主乎?

餘所論天地君臣之理,皆為古時封建君臣之理,與今無關,今之和諧美好之世,何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之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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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寒風

霜星

大漠夜晚的景象似乎幾千年來也沒有變,而今晚,遠遠望去,這蒼白如雪的地上卻躺著幾個人,不過,這都是死人罷了,他們靜靜地躺在那兒,一股股血水從他們身下汩汩流出。

穀峰手握著一把刀,在大漠上緩緩地走著,冷如寒冰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似乎快要與黑夜融為一體了。寒風吹動著他有些淩亂不堪的頭發,露出了一雙略顯蒼老的眼睛。

仔細看他的手,對,他的手,他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刀。一絲血跡從手心裏滲了出來,仿佛他的手就是他的刀,他的刀就是他的手!這是他的習慣,他習慣在殺人後緊緊地握住他的刀!

這個習慣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他隻知道刀就是他的命,他寧可自己沒命了,也不願意自己的手離開刀!他不想問“為什麼?”

人生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說不定你在思考“為什麼”的同時,你已經死了。穀峰可不想這麼就死了,因為他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人,一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時,他就不會想“為什麼”了。

他就這樣,慢慢地,一直向天邊走去。遠遠望去,黃沙卷起,他那纖薄的身子似乎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大漠四周全是望不到邊的黃沙,他似乎走的毫無目的,可仔細看,他走的腳步是堅定的!哪怕風再大,他也沒有絲毫的晃動!方向也是確定的!哪怕黃沙再多,他剛留下腳印也是一條直線!

“你在這兒很久了吧?”穀峰頭也不抬緩緩地說道。

在他麵前站著全身一襲黑袍的陌生人。他,負手而立,背對著穀峰。

“對,我不僅在這兒很久,我還看見了你殺死百刀門五堂主的全過程!”黑袍人充滿磁性的聲音不大但卻聽得很清楚。

“你不會殺了我!”穀峰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

“對!可你卻想殺了我!”黑袍人長歎一聲,緩緩說道。

“那你可以死了!”穀峰的刀已經架在黑袍人的脖子上。沒有人看見穀峰是何時拔刀的,也不知道刀什麼時候架在了黑袍人的脖子上!

“今晚的事我不會說,而且殺了我你會後悔的!”黑袍人的語氣似乎有點急促。

“我隻相信死人不會說話!而且我殺人從不後悔!”穀峰手起刀落,黑袍人的頭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黑袍人就這樣死了?穀峰不相信!沒有人會跑過來送死!就像喝水一樣,水燙的你敢喝?果然,那無頭的身體一晃,竟然在原地憑空消失了。

穀峰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

“哈哈,很好,很好!穀家有你難道還怕父母之仇不報?”黑袍人竟然在穀峰的後麵大聲說道。

穀峰握的刀柄已經開始淌血了!他絲毫不奇怪那黑袍人知道他的身世,就像要債的永遠知道你家在哪一樣!

“你剛才可以殺了我。”穀峰淡淡地說道。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就像我知道你會殺我一樣!”黑袍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