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虛偽的家鄉迷惑,她甚至連自己的也不要,她這個瘋女人。他眯起眼睛,看著照片上,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表現出來那種可惡的眼神,他也愛她,可是他卻用整個命來愛她。
“就按照我說的辦。”他還是違心,明明不忍心讓她受傷,不想傷害她,可是他還是狠下心來。讓老杜應聲出去。
“小姐,睡覺吧,少爺今天不會回來了。”
大廳裏,昏暗的燈光下,隻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那裏,小小的。桌子上,是一大桌已經冷掉的菜。
“劉媽,去把他們都倒了。”
“不要,肯定是少爺太忙了,說不定等會兒就回來了。而且這麼多菜,也可惜了。”
她起身,將自己的菜都聚在一起,然後大吃。“你也吃吧。”
胃已經不適應這樣的飯菜,隻覺得那些飯粒生硬生硬,胃好痛。可是她卻想大吃,那些冷掉的菜,已經嚼不出任何味道,可是她卻想吃。也許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心裏的痛。
窗外,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外麵,車裏的男人,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清冷的月亮掛在半空中,夜色一片星光,無盡的蒼穹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如同他無盡的恨,裏麵的女人,居然可以若無其事去見別的男人,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居然在那個男人麵前,笑了。
車裏,煙霧繚繞,男人的半倚在位子上,斜斜靠著,看不清他的麵目表情,英挺的鼻梁,堅毅的嘴角,和輪廓分明的臉,將他的冷漠,淩厲,深沉,內斂,一一勾畫。
已經兩個小時了,自老板接到千尋小姐的電話,他就顯得無比興奮,一直在看表,破天荒這次,沒有等到晚上才回到別墅,而是一下班就到了,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進來,明明是高興可是,他卻不進去。
“老板,要不我去叫少夫人出來吧。”老杜坐在位子上,通過後視鏡看著慕容秦思,他正在一動不動盯著那扇窗子,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看了看表,快要淩晨了。車裏麵,煙幕繚繞,看不清那雙深沉的眼睛。一向雷厲風行的他,可是在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情況下,開始變得猶豫猶豫,徘徊,再也不是那個果斷心狠手辣的男人了。
“不用。”慕容秦思淡淡道。那扇窗子一直緊閉著,可是裏麵的燈卻亮了又滅了,難道裏麵的人出了什麼事情。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夜裏12點了,她還沒有睡?從太陽落山,一直等到深夜,裏麵的燈亮了又暗了,然後現在又亮了。
正好十二點,屋裏的燈顯得意外的亮堂。
他皺了一下眉,難道裏麵的人還沒有睡?他已經很久沒有進去了,很久沒有看見那張臉了,無盡的思念和瘋狂的折磨,即使是那晚無盡的放縱,他一直沒有看那張臉。讓他感到無比的寂寞,可是他就是要讓知道,欺騙,背叛他的後果是什麼?
“咳咳……”偌大別墅裏,從臥室傳來一陣強烈的咳嗽聲,斷斷續續,仿佛咳不盡,帶著氣喘,讓聽的人都為 握一把汗。
無盡的昏迷,胃好難,還能聞到剛才吃的菜的味道,一股濃烈的反胃讓她支撐不住。加上孩子失去的痛,身體還沒有徹底恢複,所以她現在虛弱的隻差斷氣。
千尋緊緊抓住被子,消瘦的手指泛白,隻希望可以昏睡過去,然後忘記這無盡的折磨。
“該死的女人。”他最終還是選擇進去了,隻是為了見她一麵。
打開門,看到那一桌子的殘羹冷炙,她一直在等自己回來。他闖進臥室,本來想冷漠她,拒絕她,可是她卻陷進了昏迷中。
“好痛。”千尋一直昏迷著,夢裏麵,媽媽在某一個清晨,拿著行李走了,不顧自己的死死哀求,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
“你要是不給我好好幹活,我要你好看!”說著就望千尋身上掐去,千尋忍著痛,心裏的苦和痛隻往肚子裏咽,此刻她恨爸爸,為什麼要拋棄母親,即使母親患有精神病,即使母親對自己也是如此,可是至少她還是自己的母親。記得以前每次被母親罵完或者是打完,總會在自己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感受到一陣清涼,每次這個時候母親總是輕輕地為自己撫平受傷的傷口,然後默默地流著淚,千尋知道,媽媽是要自己努力,不能像爸爸一樣,讀了那樣高的書,最後還是在這個窮鄉下當一輩子的窮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