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
苗秋秋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見赤塚招呼大家要出發了。她抓了抓頭發,有些懊惱:“哎呀,難得看到一個順眼的人,卻偏偏是個強骨頭。”
“算了算了,你要找死我也不攔你,”苗秋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揚起一陣灰塵,又微微仰起下巴,語氣輕佻:“那你還是跟緊我吧,我盡可能保護你呐!”
說罷,也不待我回答,甩甩頭發就向前走去。
我剛到嘴邊的“不用”生生的又咽回了嗓子裏。
好吧,反正是一個隊伍的,本來就是要一起行動,隻是……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明明才剛出發了一個上午,我們的隊伍應該還在林子的最外圍,比起最深處的古宅,這裏應該算得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起碼,我連陰魂的氣息都感覺不到。然而苗秋秋為什麼會如此篤定這裏不安全,甚至危險到像我這樣“沒有保命手段”的人必須馬上撤離的地步?還有,為什麼她待我如此特殊?明明昨天才是第一次見麵。
不過,這個隊伍從開始組建起,光是隊員各種的職業就已經很奇怪了。不管這次任務透露出怎樣的詭異,我明白,一旦開始我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反正我左右活不過二十歲,什麼時候死於我而言不過隻是數字上的差異而已,這次隻當是一次曆練,至於其他人如何就與我無關了。
思及此,我也放空了心思,多思無益,還是集中精神麵對接下來的情況吧。
隊伍又行進了一個下午,並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平靜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我們甚至好運氣地尋到了一處極為開闊的地方作為晚上的宿營地。
夜色無邊,上弦月在高高懸掛在天上,散發出清冷的月光。
營地中間燃起了篝火,十二個人圍著火坐成了一個圈,火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襯得所有人的臉都忽明忽暗,而他們的背後,則是一片濃墨似的黑暗,像是有什麼巨獸在暗中窺伺,讓人莫名有些心驚。
“今天我們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赤塚攤開地圖,指出一個地方,說:“我們現在在這裏,明天再走一小段路程,抵達這個地方後,前麵就沒路了。”
我順著他的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那裏用紅筆畫出了一個圈,圈外用粗筆畫了很多條斜線,像是表明一片未知的區域。
“沒路了?”提米莉驚訝地看著地圖,不確定地說:“這怎麼可能呢?他們請我們來不是為了那幢古宅嗎?沒有路我們怎麼去?他們又怎麼去?”
赤塚搖了搖頭,說:“去古宅的確有一條路,但那有接近一百年的曆史了,誰也無法確定那條路是不是還存在。況且從那條路去,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要比我待會說的那條路多上好幾倍,關鍵是,如果走那條路,我們預備的食物不夠撐到我們去到那裏。所以我和韓先生商量了一下,決定重新製定行進路線,你們有什麼想法?”
“我不同意。”高天師捋著自己一小撮山羊胡,滿臉不讚同:“對這種捋不清楚的老林子,隨意走動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我不建議去走什麼‘新的路線’,太危險。”
“我覺得可行,我們走了一天不也沒事嗎?”提米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