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澈看出顏洛詩的不滿,可能也覺得自己剛才說得話太過生硬,想緩下語調說句其他,但憋了一番,終於說出來一句解釋的話:“你接下來要和兒子相處,我不能讓他吸二手煙!”
其實顏洛詩吸煙隻不過是一種習慣,用這種習慣來麻痹自己,也打發難以熬過的時光罷了。若說不吸倒也沒什麼的,隻是如今被寒冰澈如此強硬地禁止,再加上剛才的那番回憶實在讓她的心情欠佳,於是便臉色很是難看地說:“你不知道癮君子是最難惹的嗎?我已經吸了整整三年的煙,哪裏是想戒就戒的!再說我可從來沒有在兒子麵前吸煙。”
寒冰澈語噎,拿兒子做借口顯然並不是十分明智。
他目光從窗外慢慢轉移到顏洛詩臉上,此時的顏洛詩猶如三年前一樣的倔強,很是直接地表達著她的不滿,控訴著他的霸道。
他在這一刻忽然笑了。
他臉龐堅毅,平時總是一副嚴厲的表情,立在那裏猶如一座山般高峻。如今這一笑,卻讓人頓時覺得猶如冰河消融冬雪初化,那是一種春風掃嚴寒的溫暖笑意,甚至還帶了幾分外人難以得見的寵溺。
顏洛詩忽然感到很是不自在,晶亮的眸子在朦朧夜色中看了他好久,才忽然問:“你笑什麼?”
寒冰澈的笑意已經漸漸淡去,但看著顏洛詩的眸子裏依然帶著溫和和無奈。
於是在這朦朧的暖意中,顏洛詩聽到寒冰澈這樣說:“現在的你,還是那麼愛耍脾氣。”
顏洛詩頓時臉紅。
臉紅過後,她低頭慢慢品思,於是一股惆悵湧上心頭。
他剛才說那番話的模樣,就好像他們從未有分開過。
可是明明,他們已經分開了整整三年。
*
天明時分,火車到達了N市,當從火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寒禦冬默默地背著自己的背包跟在自己的父親身後。
小男孩總是喜歡追隨自己父親的背影。
小蘭則是追上去叮囑著他,不要亂跑,擔心跟丟。
反而是顏洛詩,氣定神閑地跟在後麵,笑看著眼前一切。
這時就有幾個身著西裝的人過來,領頭的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看到寒冰澈先是禮貌地問了幾聲,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後便熱情地招呼他們。
禿頂中年男人指揮著身後的人將他們的行李等物提起,然後領著他們出站。這一路上基本暢行無阻,走特殊通道,連個檢票的都沒看到就出了站。
出了站,一行人直接上車,他們四個人,分為兩輛車。
寒禦冬眼神期盼的看向寒冰澈,他顯然很想跟爸爸坐一輛車。
顏洛詩看了眼兒子,便了然了,於是主動說:“小蘭,我跟你一輛車吧。”
她剛想上去,便被寒冰澈扯了回來,他淡淡地吩咐小蘭:“你陪小少爺坐一輛車。”
說完用眼神示意顏洛詩跟他過去。
寒禦冬驚訝地看著自己爸爸帶著這位所謂的家庭教師丟下自己離開,小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小蘭愣了下,隨即連忙安撫寒禦冬:“小少爺,走,和我一起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