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尚奎頓時冒火:“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是贗品,分明是侮辱我,可有證據,說出來讓大家聽聽,若你說不來,那麼我也隻好沒風度,送你上法庭了,我穆尚奎一向做事光明磊落,怎麼可以被你一再汙蔑。”
“對,這個顏洛詩,若不送她上法庭,她不知道什麼叫汙蔑。”齊夫人姚瑛冷笑一聲,剛才看在兒子和寒冰澈的麵子上才放過了這個女人。
現在她又撞上槍頭,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顏洛詩有些怕的眨眨眼,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既然穆總和齊夫人都那麼信誓旦旦,看來是絕對堅持這畫是真的,若是假的怎麼辦?”
“怎麼可能,你別拖延時間。”齊夫人姚瑛壓根不相信這事,更不覺得顏洛詩這個黃毛丫頭能掀起什麼風波。
顏洛詩心中冷笑一聲,表情卻很鎮靜:“若是假的,那麼齊夫人就請當著大家的麵,向我道歉吧!齊夫人你敢嗎?”
齊夫人剛愎自負,又非常要麵子,那麼讓她當眾向自己這個被她叫做賤人的女人道歉,絕對是最能羞辱到她的事。
她顏洛詩可不是好惹的,現在就要讓她嚐到被自己羞辱回去的滋味。
齊夫人姚瑛氣得眯眼,但是她一向自信,又怎麼怕她,便冷聲:“好,若你不能證明,那麼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就是寒氏都救不了你。”
顏洛詩走到畫幅前,指著畫幅上所題的詩句:“我確實不懂鑒別古畫,因為我對名人的書畫都沒什麼研究。但是這一首詩,卻讓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問題。”
顏洛詩把那首詩讀了出來,然後說:“這詩裏有幾個字,敬、恒,朗字。”
大家都不太明白,不解的看著顏洛詩,不知道這幾個字有什麼問題。
穆尚奎哼了聲:“難道你能從這幾個字看出不是顏庭寫的?你不是說你不懂名家書畫嗎?”
在場的人更加疑惑的看著顏洛詩,看她一副自信的態度,都有些懵了。
在眾人的期待中,顏洛詩終於開口了:“我當然不懂,但是我懂古代用語的一個規律,特別是那時的文人,對於避諱這方麵更是恪守得很。大家或許不知道,敬、恒,朗這三個字,在宋時都是要避諱的字,要換成其他字或者寫少一筆。因為‘敬’避太祖之祖父名敬,‘朗’避趙氏始祖名玄朗,‘恒’避真宗名恒,這些犯了皇家名諱的字,是必須要避諱的。
顏庭作為宋人,又怎麼可能犯這個錯誤。倒是這詩裏的一個鎮字寫少了一筆,應該是避明時英宗朱祁鎮的名諱。所以這幅畫,不是顏庭的,到時明時的人士仿製的,因為本身仿製之人實力不凡,此畫本身就有很高的藝術價值,不失為一件珍品,但是這件珍品卻也隻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