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也是多有些叫人感到怪異。
“怎麼回事?怎麼就得了風寒了呢?這還一病不起的,真是惹上了什麼掃把星!”二丫一回來,便就這樣訓著我。
我輕笑了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籍,抬頭看著坐在床邊的二丫,問道:“玩好了吧這幾天?”
二丫趕緊擺了擺手,滿臉不開心的樣子,“累死個人。又趕上下了雨,冷的不行。還玩個什麼,還不如會淮江城去陪妞妞玩捉蛐蛐去,那還有意思些,這上海灘,我看除了繁華就沒有其他的了。”
聽著二丫這麼說,我覺得她還是童心未泯,我笑了笑,糾正著她:“除了繁華,當然還有功名利祿。雖說沒有淮江城那樣安逸,但是,卻是可以讓很多人有發展的空間。”
二丫“切”了一聲,似乎是覺得我在說笑話,她言:“得了吧你就。這段時間我伺候你,等把你伺候的全好了,我們就回淮江城了。”
二丫這麼一說,我心裏頭是真的有了些不好受。
因為二丫如果走了,我又會是孤單單的一個人了,想想,我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我沒有歎氣,因為我知道自己一歎氣,就會引發二丫的淚腺。
她哭起來,我可真是招架不住,還要哄半天的,於是我就假裝鎮定答言著她:“我就知道你不習慣這裏的生活。我雖想留你,但是,也要看你留不留下來。”
二丫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坦言道:“得了得了,別跟我說的那麼文鄒鄒的,我去給你端飯上來。”
猶記得那一日的杜懿和就是這個樣子。
我現在這樣一病不起,恐怕是快了吧。
晚飯也是胡亂扒拉了幾口,就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怎麼了?是今天的飯菜不和胃口嗎?”哥哥關切問著,輕輕擦了擦我的嘴。
我搖搖頭,答言著哥哥:“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和杜懿和一樣歸西了。”
哥哥一聽這話,“啪”的一聲就將飯菜懟到了桌上,冷聲道:“你這是胡亂說的什麼話?隻不過是感染了個風寒,你非得要這麼自己咒自己麼?!”
這還是我在上海灘來,聽見哥哥第一次這麼說我,或許多半也是因為了哥哥是在關切著我的吧。
我多有些委屈的看著哥哥,坦言對他道:“不是我非要這麼想。而是在這陰雨連綿的天氣裏頭,我又不能下床來,還什麼都不能夠做。我實在是悶得慌,沒有辦法……”
“悶得慌就看看書,寫寫東西,找人說說話。不要盡想些有的沒的,好好養著,緩好了你自然就可以下床了。”
哥哥說完,又端起了粥,一勺一勺的喂我隔著。
哥哥的確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我何嚐不想和哥哥敞開心扉來說說話呢。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就隻有一個人在心裏頭壓著。
哥哥親自喂著,就多吃了一點。
晚上七點多鍾的時候,二丫就端著熬好的藥過來了,“來來來,喝藥了。”
我起身,二丫趕緊給我墊了個枕頭在後背,讓我靠著就舒服一點,“藥苦,就是要一口氣喝藥,這我可不會像雲之哥哥那樣一勺一勺的喂你,自己把碗端起來趕緊喝了吧!”
真的很討厭喝中藥,也很反感。
但是為了能夠讓風寒早日離開,自己可以好起來。我就隻有乖乖的喝了這中藥。
接過了二丫遞過來的中藥,看了看,是真的不想下嘴。
“看啥看啊!你是不是不想好起來了?想好起來就趕緊喝!別整得自己真的就像個千金大小姐一樣,你也不是民國林黛玉,趕緊喝!”二丫在身邊催促著,我多有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終究,我還是一口喝下去了這碗中藥。
真是苦不堪言,二丫趕緊把溫水遞給了我,我喝了幾口水才覺得好了一些。
總算是把這碗苦藥給喝完了,期盼的就是趕緊能好起來。
還真的就在這床上躺了大半個月,終於是好了起來,
能下床了,也能夠到外麵去轉一轉了。
可我還是很後怕,出門的時候總是要披一件衣裳,不然又是像這一次一樣,得了風寒可就害死了。
陽春三月,應該是陰雨三月才是吧。
我好起來了,二丫就要走了。
還是坐遊輪回去,心裏頭自然是不好受。
可更加不好受的就是洛檀冉這個人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可以做到視而不見的。
恐怕就算是我死了,他都不會來吊唁我的吧。
說說話誰都會說,可像洛檀冉那樣說的好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真的是叫我刮目相看,既然那個沈雅音那麼好,他就趕緊和沈雅音結婚得了,說不定我還會給他麵子去參加的,真是搞笑。
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什麼想要在談及洛檀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