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幾步,微微皺著眉頭問:“你是?”
“是洛素清給我你的地址,讓我來找你的。”我答著他。
“我剛剛從江南回來,讓你在這裏久等了,趕快請進來吧。”他說著,便就放下了行李箱,將門打開,請我進去。
我也沒有客氣什麼,便就進去了。
打開燈,他放下行李箱,即刻就給我倒了杯水,問道:“那麼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坐在了椅子上,也的確是有些乏了。
畢竟剛才跟那樣一個無恥之人周折了一番,此時此刻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他把水遞給了我以後,我喝了口水,這水根本就連一點點的溫度都沒有。看起來他也是離開許久了,連水都變成了冷的。
不過,我也沒有多言什麼,而是直接回答了他:“我來這裏的確是要問先生您一件事情。我聽說,先生知道北平發生的所有事情,不知道可否知道蘇府當年發生的那場火災?”
他微微怔了一下,摘下了禮帽,映入眼簾的便就是一張俊逸的臉龐,他沉了沉,才答言著我:“不知,小姐是何人?”
“我是蘇枕茵。是從前蘇府的二小姐。”我這麼說的確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從前就是蘇府的二小姐。
這樣說出來,好讓他更加明白一些。
“原來如此。前些日子,蘇淮將軍帶著您的妹妹蘇璟兒也在我這打聽過關於蘇府當年那場火災的事情。不知道蘇淮可否跟您說過?”他就連說話用的都是敬語,可想而知他這個人一定是接受過高等的教育。
如若換做了一般人,根本不會有您這個稱謂。
也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起來,可是,他方才那樣說就證明蘇淮對我說的是事實了?的確是海安瀾的父親放的那場大火?
我心中詫異,可更多的困惑。我蹙眉問他:“那麼蘇淮所說的就是真的?”
他點點頭,回答:“是真的。”
我突然感覺又一下墜到了地獄的感覺,我也根本就沒有把蘇淮的話當作是真的。可是,我卻又半信半疑,如今聽到了他的回答,我真的是已經心如死灰了。
不過,我的臉上依舊是鎮定不已的,甚至還平靜問他:“那麼先生可否跟我解釋一下來龍去脈?”
“可以。”
他跟我解釋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聽的格外認真。
他所解釋出來的根本是沒有一點點的瑕疵和疏漏,不管是時間還是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對的完好無損。
原來隻是因為了海安瀾的父親貪圖我們家的財富,得到了這些財富他便就可以在上海灘大作一番。
怪不得大上海的人都說海家雖是後起之秀,但是,卻堪比在上海灘多年的淩家和戴家。
如此一想,便就是差不了分毫得了。
我從未想過居然有如此之人?為了財富居然可以將整個蘇府都毀掉。還有那個出謀劃策的大管家,我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個背信棄義的人?
為了能夠有更多的錢財背叛了父親,合起夥來挖空了整個蘇府。你挖空了也就算了,還要放火燒掉。
真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上背負了那麼多條的人命,晚上睡覺之時可有驚醒過。
可能,他們連懺悔都是做不到的吧。
我冷笑了一聲,真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過荒唐,也太過於狠心,我對他言道:“多謝先生的解釋。今晚有所打擾先生了,明天我會親自過來將費用付給先生。”
說著,我便就從椅子山起了身,有些無力的想要往門口走去。
他卻言道:“既然是素清的朋友,我是很樂意效勞的。費用就不用了,我叫做路遠深,交個朋友就好。”
我轉過身去,微微木訥了一下,笑道:“那我就多些路先生了。”
他也是同樣笑了笑,為我打開了門,親自送我出了大平路,他還提醒道:“前麵有一位姓張的師傅,你坐他的黃包車,不會被坑,也不會有事情。那是我的熟人,也是個老實人。”
我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多謝路先生。”
我走了過去,叫了一聲“車夫”,卻沒有想到那人抬起頭來卻是拉我過來的那個車夫。我也是詫異的一下,隨後便問他:“師傅姓張?”
“是啊!哎,原來是姑娘你啊!”他也是稍微怔了一下,才回答著我。
我笑了一下,對他道:“我方才見了一位路先生,他告訴我,這裏有一位姓張的車夫是個老實人,讓我坐他的車。恐怕路先生說的就應該是您了吧。”
“原來姑娘是去見路先生的啊!”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