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華沐青以後,我就從秀蘭堂的後門進去了。
我也隨雲之哥哥來過秀蘭堂幾次,所以,對秀蘭堂大致的一些地方,還是比較熟悉的。為了掩人耳目,我也是必須要去從後門走的。可難得就是,我不知道要怎麼把這封信送到秀蘭堂掌櫃的手裏。
我足足是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又不能經過第二個人之手,那就是不能夠讓別人轉交了,還真是有些困難。
如果可以轉交,那就讓蘭芝姑娘替我去算了,可是呢,不能。
我來到了戲台子背後,問著那幾個我認識的師傅:“師傅,你知道掌櫃的在哪裏嗎?”
那師傅也沒有賣關子,直言就回答了我:“掌櫃的應該就在二樓的包廂裏,可能陪客人呢。小丫頭,你找我們掌櫃的作甚?”
“謝謝師傅!我找掌櫃的是想問個事情。”
“哦哦,是這樣啊!”那師傅也沒有在問什麼。
畢竟,對我這樣一個小孩子,他們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
我很容易的就問到了秀蘭堂掌櫃的在哪裏,不過,這秀蘭堂掌櫃的也應該四十幾了吧,畢竟,閨女都出閣了。
我自是見過兩麵,可是,並未有過任何的交集。
可這方姨太也才二十九,為何就和秀蘭堂掌櫃的在一起了?
這樣的事情我是想都不敢想的。更何況,方姨太還能夠做出來,我不知道藝高人膽大可否來形容方姨太,但我想,應該差不了多少。
我順摸著來到了二樓,可我不清楚那秀蘭堂掌櫃的究竟是在哪一個包廂裏麵,總不能一個個的進去問吧。
那樣,怕隻是會露餡,還會被別人當成神經病了。
況且來這裏的都是達官貴族,說不定,還會說我兩句。
唉,這方姨太交給我做的事情還真是難啊!
就在我站在樓梯口惆悵之時,一道悅耳溫和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耳邊:“蘇家的小妹妹,愁眉苦臉的站在這裏做什麼呢?”
我抬頭去看,原來是蘭芝姑娘。看見蘭芝姑娘,我仿佛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我笑了笑,回答著蘭芝姑娘的話:“蘭芝姑娘,你好啊!”
“蘇家小妹妹,上一次多虧了你及時扶住我,不然,我這腳肯定要瘸一段時間了,而且,可能還會有很長的時間不能夠登台唱戲了。我還沒謝謝你呢。”蘭芝姑娘倒是顯得格外熱絡,誰說蘭芝姑娘是啞巴了?!
明明就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要說葡萄酸。
可這蘭芝姑娘為何不會在眾人麵前卸下妝容?難道是有什麼隱情?還是說,蘭芝真的長相奇醜?
那我可不敢去相信,我看著她,她臉上的妝容果然沒有卸去,就連戲服都沒有換。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能夠有那個資格去一睹她的容顏。
“蘇家小妹妹,在想什麼呢?”
還是蘭芝姑娘的這句話將我拉了回來,我這個人的毛病就是,隻要一想事情,就會什麼都忘了。
這個習慣是一定要改的!一定要改!
“蘭芝姑娘,其實不用謝的啦!舉手之勞罷了!你是來這裏單獨給客人唱戲的嗎?”我趕緊拐開了話題,生怕蘭芝姑娘在問我站在這裏是要做什麼。
蘭芝姑娘搖了搖頭,笑魘如花的回答著我:“不是呢。我隻給柳先生單獨唱過一出獨角戲。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柳先生那樣喜歡聽戲到骨子裏的人呢。”
蘭芝姑娘這麼一說,我就全部都清楚了。
別人的胡亂猜測,我那天晚上可是親眼看見的,蘭芝姑娘和柳先生是一清二白!
哪由得他們去胡說,反正總而言之,也沒有多少人去相信那樣卑劣的話。
我還是想要親耳聽到蘭芝姑娘的回答,我再次問道:“莫非,那天晚上你去柳先生的別苑,就是因為柳先生要讓你為他單獨唱出戲?”
蘭芝姑娘微微笑了一下,答言著我:“是的呢。”
我心下暗暗:原來如此。柳先生單獨找蘭芝姑娘,僅僅隻是為了在走之前,讓蘭芝姑娘為他一個人唱出戲而已,還真是一個喜歡聽戲的人呢。
“那麼,蘭芝姑娘你是要做什麼?”我問得沒有一點點破綻,我也清楚,蘭芝姑娘和我的對話是不可能在跑到我為什麼站在這裏的那個話題了。
蘭芝姑娘的臉上也很平靜,沒有覺得我問了這樣的話有什麼怪異,他也是很淡然的回答著我:“我要去掌櫃那裏取個東西。”
我故作天真的套著蘭芝姑娘的話:“哦,那你們家掌櫃的是在哪一個包廂裏頭啊?”
“就在最裏麵的那一個包廂,靠右手邊的。”蘭芝姑娘還是很耐心的回答了我,可我剛要回答什麼的時候,蘭芝姑娘卻又道:“對了,蘇家小妹妹,你問掌櫃的是有何事?還有,你為何會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