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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苗和鄭世言推開專案組辦公室門就吸引了滿屋的目光,有日子沒見的刑偵支隊包支隊長正在主持會議。
田苗苗趕緊上前敬禮,嘴裏高呼報告;包支隊回了一禮對她說:“田苗苗同誌,讓你參加專案組是因為你在懸泉寺的那番大膽預測已經被證實了。你直接到那邊現場和那的同誌一起追查線索,歸鄭世言直接指揮,還有注意保密,規矩你懂我就不多說了。好好幹,我看好你喲。”
包支最後難得的和田苗苗開了個玩笑,與會的人員都善意的一笑,隻有一個人頭埋得低低的,手指甲已經掐入了手背...這個人就是李剛。
事實上他最該恨的人應該是市局張局長和重案隊覃隊長才是,可是這二位他惹不起,相比之下田苗苗就好捏的多,柿子撿軟的捏麼,李剛恨上田苗苗的理由居然是“你不該出現!”
跟著鄭世言走出辦公室,那道敵視的目光不但田苗苗感覺到了,鄭世言也感覺到了;甚至裏麵的人也有很多感覺到了,鄭世言擔心的回頭看著田苗苗,發現她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得說了句:“不用理他,他在咱們大原根基比你還淺。辦案期間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跟我走。”
田苗苗不知道聽進去沒有,還是壓根兒就沒把這事兒放心上,隨意的答了句:“走唄。”跟在鄭世言身後一起下樓。
發生了什麼基本當時在懸泉寺的人心裏都有數,鄭世言也沒多問,反問好奇的說:“聽說你這次主動去看死者了?”
“看了...”
“還害怕麼?”
田苗苗搖搖頭:“死人有什麼可怕的,死去的人不會為了區區60萬就殘忍的殺害4條人命,銀行的那個男的沒搶救過來你應該知道了吧?”
這次換成鄭世言沉默的點頭了,“你進步很大。”
“其實我和以前一樣,一樣的不好受,一樣的想吐;我不想再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場麵了,不想...
他們是人,在案發幾個小時前還是有血有肉有父母有妻兒的活生生的生命!不是躺在冷冰冰地麵上的三具屍體,見了死者無動於衷的那是你們這些變態,我不想當變態,所以我還是繼續難受吧。”
鄭世言又讓田苗苗給打敗了,他想不到該說點什麼來安慰她,幹脆悶頭走向警車,載上田苗苗直奔懸泉寺而去。
閃著警燈的黑色雪佛蘭徑直開過警戒線,直接開到山門底下才下車,田苗苗跟著鄭世言哪都沒去直接就去了天王殿,那裏現在已經被重案中隊的人給征用了,成了臨時的詢問室,留守的隊員見隊長來了遞過來一疊問詢筆錄:“鄭隊,案發時在大雄寶殿做法事的和尚,在天王殿的和尚,以及其它接近過案發現場的和尚的筆錄全在這了。一共61份。”
鄭世言接過厚厚的一疊筆錄往田苗苗手裏一塞:“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看這些筆錄,幫我找出來有其中疑點的,我腦子有點亂靜不下來,苗苗你在這看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領著值班隊員出了偏殿,田苗苗拉了張椅子坐下來靜靜地一份一份的看著口供,她當然知道鄭世言為啥腦子亂,始作俑者就是她本人...
田苗苗本能的覺得這次犯案的罪犯和其它的罪犯不太一樣,這話可能有點不好理解,犯罪最重要的就是動機,或為了生存、或為了欲望,無論為了什麼犯罪它都有一個動機在裏麵。而此案的案犯卻明顯不同,如果說犯罪動機僅僅是因為一間求子的寺廟做的一個小小的法事募集到了60餘萬善款就開槍殺人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去搶劫更大一些的寺廟?大原也是古都,雖然不如西都洛陽有那麼多名寺,可是在大原市想找幾個更有油水的千年古寺也是找得到的。這夥人對社會的危害程度是巨大的,他們提供了一種思路,原來這些占山為王,不事生產,不納賦稅的和尚更有錢,也更好搶!假如這個案子大原警方不能成功破獲,那麼可以預見等案件傳開之後全國各地一定又會出現幾個不怕死的有樣學樣,到時候造成的影響可就不是一省、一市這麼簡單了!所以這也是省委用高壓態勢逼迫大原警方限期破案的原因所在,馬上年底了,官老爺們可也有政績考評啊!
田苗苗認為這夥人或者說為首的那個罪犯比起其它的案發來更高級,沒錯就是高級,他精心策劃,周密部署,親自實施...他實在享受犯罪的過程!
正在田苗苗仔細琢磨這個罪犯的時候,偏殿的門讓人做賊似的給打開了,高翔鬼鬼祟祟的探了個腦袋進來見隻有田苗苗一個才迅速閃身進門,並且順手關上了門,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響聲,田苗苗驚愕,這廝的一身本事難道全用在溜門撬鎖這些小伎倆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