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的田苗苗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以為她聽錯了,周斌的聲音似幻似真的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看我幹啥?我也是當爸爸的人,我的女兒也剛上初一,看了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我也會想要是我的女兒在學校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會如何?可怕,太可怕了,孩子們還小,處在一個似懂非懂的年紀,正是形成自己價值觀和自尊心的時候;為什麼認認真真寫的作文會得0分?為什麼還要當著全班的孩子念出來?誰來告訴我有正義感的好孩子為什麼會挨打?挨了老師的打,回來告訴家長,家長為什麼會不信?田苗苗,你知道麼?”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田苗苗背出了韓愈的《師說》背到這裏,輕輕了嗓子,跳著背了句:“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矣。
隊長,先賢的話隻說了那些以士族為代表的門閥世家,重門第之分,嚴士庶之別,尊“家法”而鄙從師,隻以官爵的高下為區分門第的標準。在當時的士大夫階層中,就普遍存在著從師“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的心理。
可你看看現在呢?不也這樣麼?我尊敬那些去經濟欠發達地區支教的老師,尊敬那些一身風骨,因材施教的老師,隻有他們也才配稱作“老師”;可是那些“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的隻有學生和學生家長麼?這些做教師的呢?他們真的就幹淨麼?不見得吧?
我隻知道從我上學那會兒就是高官的孩子,富商的孩子,教師的孩子,還有學習成績好的孩子能享受到那些古文詩歌中關於老師那些美好的描述,其它的孩子呢?什麼高幹班、火箭班、升學班、重點班周隊你聽說的不比我少吧?說什麼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結果人生的第一課就是告訴孩子們人分三六九等麼!
一年有1個月寒假,2個月暑假,教師節收厚禮,賣習題,開補習班,賺黑心錢,一個個肥的流油,家裏買房買車的,竟然還有臉大聲呼籲教師工資過低,應該提高提高再提高,看到這群人,我真的好惡心,他們不配稱之為師!“老師”是個很尊敬的稱呼,而教師和我們警察一樣,無非是一個職業罷了...”
“田苗苗!慎言!天地君親師,現在隻剩親人和老師,這是五千年來的傳統,你這樣橫加指責,語出驚人是會站到社會道德的對立麵去的!”周斌表情凝重的警告了她。
“隊長,我不怕,如果能給兩個孩子討回哪怕是一點兒公道,站到整個社會的對立麵又如何!”
“專案組解散了,你這個組長的職務也撤消了,不過這個案子很複雜,牽連麵廣,最近你先不要幹其他的了,把這個案子好好整理一下,盡快和隊裏完成移交,就這樣你出去吧...”
從周斌辦公室出來的田苗苗表情很複雜,隊長是在用這種辦法支持她,不但和她說清楚了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上級說了不查了,專案組就必須解散。雖然說一切都是辦案流程,人民教師也需要配合人民警察,可是恰恰就遇到個不配合的又能怎麼樣?沒有真憑實據人家還真不把你當當回事兒。
專案組組長的頭銜被免掉了,田苗苗還需要繼續“整理”整個案件,恰恰她一個人又忙不過來,順便把龔倩也給要了過來;辦公室裏周斌嘀咕著田苗苗最後那句“老師”是個很尊敬的稱呼,而教師和我們警察一樣,無非是一個職業罷了...說得好!”周斌在心裏給田苗苗點了個讚。
3
龔倩半夜才醒過來,田苗苗和衣坐在她身邊,有了動靜,很機警的也醒了。看清了眼前是誰,龔倩故意的問:“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發什麼神經呢?”
“小賤賤,我準備趁你睡得香香甜甜的時候,拿個枕頭捂死你,作案工具、作案動機、作案條件我全有,回頭更能輕鬆的抹掉所有痕跡,製造不在場證據...”
“我呸,就憑你,找兩個女學生都找不到,還敢在這兒大言不慚!”一句話兩個姑娘的嘴仗截然而止,大顆大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田苗苗把抽紙遞給龔倩,龔倩死要麵子的大喊:“幹嘛呀,我就眼睛裏進了點兒灰,讓你遞我張紙巾,你整包拿過來,認識的知道你不會伺候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沒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