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身歸處(2 / 2)

“她把我冷嘲熱諷了一番,然後丟下一句今天沒任務,讓我自便就走了!”張桐覺得自己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生氣。這種就像個傻子任別人耍的感覺讓她快抓狂了。

“哦,區隊長都說沒任務了,你就自便吧。特警隊實行軍事化管理,一切服從命令聽指揮。”李幸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推開她就走了。

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躺著躺著眼淚就下來了。張桐把臉狠狠地埋進枕頭裏,嗚咽的哭了起來。這份兒委屈讓她難過極了。

下午頗有些自怨自艾的張桐哪裏都沒去,午起床號響了之後她收拾了下床鋪就繼續坐在窗前發呆。

她被遺忘了,李幸不管不問,那個曾燕腦海裏可能早就不知道把她丟去了哪個角落。下午張桐想了很多,想大學生活;想畢業後找不到工作的艱辛;想在派出所當協警的日子;最後想起了在特招班的日子。

現在想想,果然象牙塔內的世界永遠是最美的麼?哪怕一個臨時的小象牙塔也能讓人這麼記憶深刻。

思緒敞開了,就會變得很亂,就像光束發散那樣,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畢業分配的那天。老黑教官莫名奇怪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好好幹姑娘,我看好你,到新單位之後記得要主動,一定要主動!我們中隊長那個風格嘿嘿...”

主動、一定要主動、風格...想到這裏,張桐猛的一激靈,她好像懂了,開始明白老黑教官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匆匆的跑下樓,張桐找遍了訓練場才在西南角上找到了曾燕和一隊女特警隊員。

“報告!張桐請求參加訓練!”張桐大聲的喊到。

曾燕似乎耳朵聾了,壓根兒沒聽到,自顧自的訓練著手下的隊員。再一次的尷尬,張桐就被她這麼晾在這裏,十來個隊員的目光都好奇的看著她,臊的張桐恨不得扭頭就走。可是想到老黑教官的囑咐,張桐生生的忍住了。

大概是手下隊員的注意力都被張桐給吸引走了,訓練進行不下去了。曾燕厭惡的轉身看著她。張桐就和昨天來報道那樣,繼續無視她。手下的隊員們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喝散了隊員,讓她們自行訓練,曾燕解下腰間的武裝帶攥在手裏,圍著張桐走了好幾圈。“請求參訓?就你?白白胖胖的跟個嬌小姐似得,你吃得了這份罪?”

“報告區隊長,張桐請求參訓!”不管曾燕怎麼說,張桐就隻有這一句話。

“有點意思,可是訓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參加的。體能是戰術的基礎,你接受過體能訓練麼?”曾燕似乎也認真了一些,隻是語氣還是那副欠揍的樣。

見張桐搖頭,曾燕更加輕蔑的對她說:“看見沒,跑道總長1200米,10圈,每天一萬米是我們中隊的例行科目,能完成明天你就參訓,要是完不成,哪來的回哪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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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釧曾求大雁帶封家書給在外征戰的薛平貴。信息不發達的年月,分隔兩地的人們深切地盼望收到彼此的書信。隨著貼吧、微博、空間、朋友圈...數不清的關注,曬婚姻、曬事業、曬財富、曬幸福...日子久了,人們卻悲哀的發現,掏出電話不知道該打給誰。

彼此再成功的如今也敵不過曾經一起傻(17K)逼過的日子,特招班的同學們零零星星的分散到了西省的各個角落。要好的幾個同學除了能時常見麵的,其它的漸漸就失去了彼此的消息。

田苗苗做了一個夢,夢見又回到了幸福路派出所,身穿嶄新的警服,腰裏別著所裏僅有的兩支64式手槍之一,帶著蘇競在街上巡邏。一路蘇競都在抱怨;什麼昔日的小屁孩如今卻成了頂頭上司,什麼劉所就是偏心...林林總總一路喋喋不休。

田苗苗笑得很開心,笑著笑著就哭醒了,怕龔倩聽見了嘲笑自己,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裏,一個人嗚咽的在那落淚。

枕頭猛地被人抽走,田苗苗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來。龔倩怕髒似得用蘭花指捏著枕頭的一角說:“你也不怕悶死。”

胡亂抹了一把臉,哭的跟個花貓似得田苗苗一把搶回自己的枕頭,惡狠狠的說:“要你管,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吃飽了撐的。”

龔倩的反擊等了半天也沒有來,田苗苗發現她抱著雙臂坐在自己的床上,兩人目光對視到一起,龔倩小聲說:“我也想家了...”

田苗苗氣的把枕頭摔在床上,跳下床走到龔倩麵前說:“我沒有想家!”

“死鴨子嘴硬,那你哭毛?”龔倩壓根兒就不信。

“我哭那是因為在這裏白白浪費了一個月的時光。你們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都清楚自己該幹什麼。而我,卻不知道...”田苗苗很低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