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猜想應該是之前被秦慕崢關在王府隔絕消息時,葉青城求見被他拒絕,那個時候尚是冰凍三尺,而如今雖冰釋,卻也不好向父兄解釋什麼,於是嫣然一笑:“大哥說的什麼話,若是過得不好,他還會允許我回來麼。”
“那就好,趕緊隨我進去吧,父親也等你老久了,聽說你今日歸寧,下了朝便往家裏趕,好像生怕你跑了似的。”葉青城背地裏打趣。
丫鬟們不由在旁邊掩嘴竊笑:“少爺可別光顧著說老爺,你還不是一樣,在府門口等了大半個時辰了,還不停念叨怎麼還沒到怎麼還沒到。”
葉青城一副著惱的瞪了眼丫頭:“盡在這說些有的沒的,看來平日裏太慣著你們這群丫頭了。”
丫鬟們紛紛閉嘴,卻還是難掩笑意,捂著帕子微微抖動。
凝霜心裏一陣暖融融的:“都別說了,我先拜見父親。”
一路走向正廳,看到熟悉的座椅布景,凝霜心下一歎,離開不過半年,再回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原來出嫁就是這般。
“爹。”凝霜進到前廳裏,對著座位上的老人俯身拜下,才拜到一半,就被葉謙扶住。
“可算回來了,讓爹好好看看。”
“爹……”再次聽到父親的蒼老的聲音,凝霜有些哽咽。
“怎麼好像瘦了?”
“哪有,定是爹看錯了。”
“大概吧,總覺得霜兒還是以前的小丫頭,卻沒想也有嫁人的一天。”葉謙嗬嗬笑著,看到女兒,一貫嚴肅的臉龐舒緩了不少。
大廳裏其樂融融,凝霜聽葉青城聊分別後的趣事,丫鬟在一邊不時地插上兩句,倒是讓相國府難得的熱鬧起來。
一家人用過飯,葉相國自去處理公文,剩下葉青城陪著凝霜逛園子。
葉青城笑著說:“難得回來,霜兒可要多住些時日。”
凝霜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難以言明的複雜神色。
“我自然希望多陪伴父親和哥哥。”
葉青城以為是秦慕崢反對:“怎麼了,秦慕崢那廝不讓麼。”葉青城對這個妹夫一向沒什麼好感,再加上他阻止自己見凝霜,自然而然以為是秦慕崢從中阻撓。
凝霜搖了搖頭:“他若是不讓,我這次如何能回來。隻是我不在父親身邊的時候,望哥哥多多照顧父親,不可讓他太過勞累。”
葉青城眉頭凝了起來,有些狐疑:“怎麼突然說這種話,發生什麼事了嗎。”
凝霜抬頭懇切地望著他:“父親年紀大了,我不能時常在身邊盡孝,心裏總是不安。所以才會跟你說這些,你平日裏就多聽聽他的話,少去花天酒地惹他生氣了。”
葉青城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小就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他葉青城天不怕地不怕就唯獨怕小妹求他,每次隻要凝霜一張口求他,他就繳械投降。
“我會好好照顧爹,盡量不惹他生氣,你放心吧。”
凝霜這才展顏一笑:“大哥,謝謝你。”
葉青城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傻丫頭,跟大哥說什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