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做得很好,卻沒料到因一個葉凝霜而徹底破了功,變得如同情聖癡兒,所有的防備遇到了她皆潰不成軍,死活不顧,這是為君者大忌。更何況如今他失去雙目,已非健全之身,還如何跟太子去爭?所以她才想要除掉那個女人,讓他回複到原來的那個冷漠無情的秦慕崢。
“你想想清楚,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別的女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她的話,值得。”
那雙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閃爍著灼灼的光華,比任何一次都要堅定。越是看到她身陷危難,就越是明白自己的心跡,絲毫沒有動搖。蕭貴妃這麼做隻是加深了他對凝霜的執著深情而已。
凝霜心頭突然襲上一股酸澀的感覺,這個傻瓜,為了保護她什麼都不顧了。在自己母親麵前這樣告白,難道不知道他越是如此,蕭貴妃越是覺得她是禍水,提防心越重嗎。
蕭貴妃看著跪在膝下的兒子,又看看被侍衛壓製住不能動彈的凝霜,久久沉默不語。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就必定會做出與之相符的事。他已經失去了眼睛,不能再失去更多的東西了。
天下沒有擰得過兒女的父母,她再強勢,再有心機手腕,她也不過是個母親。閉了閉眼,罷了,就姑且饒過她這一回,若真為了個女人鬧得母子反目才是得不償失,要除去這個女人以後多的是機會。
“起來吧。”平複了胸口的鬱氣,蕭貴妃揮了揮手,“我聽你這一次,暫且放過她,但是——”
美眸直直盯著凝霜,黛眉不怒自威——
“身為王妃自當以夫為天,萬事為夫君著想,不可有行差踏錯,你卻出了這等亂子,讓他為你失去雙目,實在有失婦德!看在慕崢的份上,我暫且容忍你這一回,若再有下次我決不饒你!”
眼下情況凝霜就算再有委屈,為了秦慕崢為了自己也隻能伏低做小叩頭謝罪:“娘娘訓誡的是,凝霜知錯,日後定當盡心盡力侍奉王爺,若再有半點差池任憑娘娘處罰。”
“你知道就好。”蕭貴妃冷哼一聲,轉而看向秦慕崢,“明日我會召集太醫院所有太醫過來會診,你就在王府好好養病,別又折騰出什麼不知死活的事來。”
“孩兒謹遵母妃教誨。”聽到她答應放過凝霜,秦慕崢鬆了口氣。
這麼鬧了一番,蕭貴妃渾身乏力,隻覺像是打了一場曠日持久的仗一樣,而且還以慘敗收尾。疲倦地揉了揉眉頭,吩咐道;“今日趁皇上不在才匆忙出來,也該回去了。尹太醫,從即日起,你每日給慕崢診脈,將情況告知本宮,不惜一切代價讓他複明,明白嗎。”
“老朽明白。”尹太醫急忙連滾帶爬過來答應,生怕答應的慢了惹得貴妃娘娘不快。剛才那個陣仗讓他見識到這位主子的氣勢,不愧是皇帝最寵的妃子,發起脾氣來氣場都一樣霸道,他們這些人的生死不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