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某處隱蔽私宅裏，秋瑞陽看著帶傷返回的下屬，好看的眉頭皺起：“居然失敗了？”
“屬下無能。”灰衣人跪地請罪，“將人帶出王府後，在城門口被秦慕崢帶人攔截，屬下猜測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秋瑞陽沉思起來：“不是你，那就是王府裏的人了。”想了想，喃喃自語，“難道她身邊還有其他人監視？”
“屬下未能將人帶出，請主子責罰。”
雖然愁眉不展，但心知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秋瑞陽擺了擺手：“不是你出的紕漏，錯不在你，何況能夠甩開追兵逃回來不算丟人，下去療傷吧。”
“是。”灰衣人下去前躊躇半晌，又說道，“經此一事王府定會加強戒備，還請主子不要再冒險夜探了。”
秋瑞陽一愣，不甚情願地回道：“我自有分寸。”
“主子的身份不能在京城出事，還請主子三思。”
秋瑞陽望著那張堅毅的麵孔，無奈道：“我知道了，近期不會去夜闖王府的，阿狄，你可以下去了。”
灰衣人這才領命離去。
秋瑞陽無意識地敲著手中的扇子，眼底浮現焦慮之色。
逃跑未遂，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處罰？
凝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王府裏的那個院子。身上每一塊骨頭好像都被拆卸過後重新組裝在一起，每動一下都是難以忍受的痛苦。
燭光昏黃，已經是晚上。凝霜動了動身子，就看到一個影子從旁邊撲了過來。
“王妃，你嚇死我了。”眼前的人哭得雙目紅腫，凝霜看了半天才認出是雪蓉。
“我死不了。”聲音無力，細如蚊蚋。
“別這麼說，死啊活的多不吉利。”雪蓉珠淚漣漣，麵色惴惴不安，“王爺將你抱回來的時候很生氣，你不要再招惹他了，會沒命的……”
再生氣他也已經發泄過了，而且目前來看他絕不會讓她死，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凝霜閉了閉眼，說道：“雪蓉，我很累，讓我安靜會兒。”
雪蓉擔憂地望著她，叮囑了遍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她，這才關上門離開。
凝霜望著眼前搖曳的燭影，心裏卻有些疑惑，秦慕崢帶著大批人馬堵在城門口，看起來像是有所準備，難道早就知道了她的出逃？可是這樣隱蔽的事情他如何得知？
這件事她隻告訴過雪蓉，難不成是她？隨即搖了搖頭，心裏否定了這個猜測，不願意以醜惡的心思去揣度這個王府裏唯一給予她溫暖的人。
凝霜想著想著，腦子漸漸迷蒙起來，很快就困倦地睡過去。
深夜王府裏寂靜無聲，四處燈火相繼熄滅後，一個纖細的身影悄悄從側門而出，熟練地穿街走巷，最終停留在一座府邸的後門處，左右看了看才敲了敲門，很快裏麵就有人接應，打開門將人放進去。進府後，一路向院落深處走去，最終鑽進一座繡樓。
輕紗半掩的閨房裏，菱花銅鏡前的美麗影子動了動，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你來了。”柔媚的聲音響起。
“是，小姐。”低垂的纖細身影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