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搖了搖頭：“承蒙殿下錯愛，但凝霜與殿下並不合適，所以隻能如此了。”
“你那天並不是這麼說的。”
秦慕崢目光沉澱下來，手上不知不覺用了幾分力氣，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拒絕讓他感到如此難受，仿佛有什麼在心尖上紮了一下，細微而難以覺察的疼痛蔓延。
“那天你並沒有拒絕我，不是嗎。”
凝霜因為秦慕崢手上的力道而擰起了眉頭：“可也沒有許諾你什麼。”
她的確沒有拒絕，甚至不明白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這個消息，自然也沒有給予任何承諾。她自己都不清楚對秦慕崢到底懷著什麼樣的感情，她沒有愛過人，不知道什麼才叫做愛。
從父親那裏得知秦慕雲的心意時，她隻感到猝不及防，而秦慕崢當麵對她說喜歡時，她卻多了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她覺察到二者的區別，卻也僅限於此了，那多出的感知究竟是什麼，她無法理清。
“或許我的沉默給了殿下錯誤的訊息，對此我隻能說對不起。”歎了口氣，移開目光，聲線清淺語息誠摯，“凝霜不過一介臣女，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殿下身份尊貴，日後定能遇到更好的姑娘。”
“是不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你為什麼會突然轉變。”
她這次與他見麵，明顯比以往生疏了許多，敏銳如秦慕崢，不會覺不出異樣。
“殿下多慮了。”凝霜搖頭，試圖將手抽回來，卻是徒勞。他的力道不僅未減弱半分，反而更加難以掙脫。
秦慕崢眉角微挑：“一句對不起就一筆帶過了，你想得真容易。”
不是沒有被女人拒絕過，往往那些拒絕無非是欲擒故縱的姿態，或者是女人特有的矜持自傲，而不管是哪一種，到最後都會臣服。女人的拒絕，隻會更加挑起他的征服欲，何況對於與葉家的聯姻，他勢在必得。
“我既然表明了心意，便不會輕易收回。”
“可是……”凝霜無言以對，此刻她才知道，這個人是這麼地自負，根本容不得別人的拒絕。
“在此之前我聽說過，殿下身邊從來不缺乏美人，那些女子或姿色傾城，或才情過人，或自持清高難以接近，相同的是她們都隻曾陪伴你一段時日就棄之如敝屣，我說的可有錯？”
不等秦慕崢辯解，凝霜就緊接著說：“所以這次殿下隻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因為那個拒絕的人換成了她，自負如他不肯麵對這一時的挫敗。
“對此我很抱歉，對於殿下的祝福卻是真心實意的，告辭。”凝霜說完便準備起身，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已沒有了留下的必要。
“等等。”秦慕崢抓緊了凝霜欲抽離的手，雙目望向她，墨色流轉，“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凝霜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喜歡的人？眼前晃過秦慕雲溫潤的麵孔，片刻的遲疑便回答：“是的，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