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當年的事，他神色略微沉重，點了點頭，“這事情我知道，我們亞瑞科技當年接受了調查，但我們是清白的，從來沒有進行過違規操作，你們可以去調查，我們數年來的各項排汙記錄，都有檔案記錄。”
鍾隊眸間的笑不達底，“貴公司的確有改址後的排汙記錄，但改址前的記錄，無跡可查？”
在他們把雷柏韜逮捕後，第一時間去了亞瑞的檔案部一趟，發現所有資料記錄，隻有改址後的，但改址前在科技園內的所有檔案都沒有。
雷柏韜恍悟，“不好意思，當年科技並不發達，大部分都是手寫記錄入檔，但那些資料，當時沒有保存好，都沒有了。”
鍾聞天的眸涼了些許，“我們還抓到一名殺手。”
雷柏韜手指摩挲著下巴，笑意有點陰暗，反問道：“難道他也說是我派他去殺的嗎？”
這是讓鍾隊最頭疼的一點，正因為那個男人一直不肯開口，他們也沒辦法。
鍾隊抿了唇，唇角的鋒利，隱喻著一絲怒火，眼看著罪犯就在眼前，卻因為沒有實際證據，不能正式逮捕，還看著他囂張地在演戲。
真是……
雷柏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定說道：“鍾隊，這麼說來，你手裏並沒有實際證據，就單靠顧世鈞的話，信服力足夠嗎？以顧世鈞和徐坤玉的關係，徐坤玉在我的公司貪汙全為了他，這種情況下，我有權告顧世鈞誣陷。”
鍾隊的手漸漸收緊，就連在旁做記錄的警員，臉色也沉了下來。
過了半晌，鍾隊把文件一合，正色道：“雖然我現在沒有實際證據逮捕你，但我有權扣留你48小時，在這段時間內，不允許保釋。”
雷柏韜無所謂聳了聳肩，“我是合法公民，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工作。”
鍾隊氣憤地從審訊室走出來，跟在後麵的警員問道：“鍾隊，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緊盯他，我先打個電話。”
走到長廊盡頭，鍾隊點了根煙，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他迅速撥通聶司城的電話，“聶律師，找到錄音筆嗎？”
葉琛和倪曼青剛離開了聶家老宅，“沒有，雷柏韜的審訊怎麼樣？”
鍾隊憤憤然，“那隻老狐狸，油鹽不進，一直咬著我們沒有證據，什麼都不承認。”
葉琛沉默了一會，“那個殺手呢？”
“他的嘴，撬都撬不開！”鍾隊深吸了一口煙，歎息，“沒有實際證據指控他，最多48小時就要放人，他現在還順杆直上，反咬顧世鈞一口，說要告他誣陷。”
這時，一名手下風風火火跑了過來，神情嚴峻，“鍾隊，拘留室出事了。”
鍾隊馬上掛了電話，往拘留室走去，邊問道：“什麼事情？”
“徐坤玉自殺了！”
鍾聞天眸瞳一縮，大步朝拘留室跑去。
他們火急火燎來到拘留室，不大的拘留室，此時被濃鬱的血腥味浸染，天窗有慘白的陽光投了進來，落在地麵那攤血上，刺得人心發涼。
法醫已經來了，正在做屍檢工作，鍾隊戴上手套和腳套，小心翼翼往裏麵走去。
徐坤玉就躺在床邊，手垂落床沿，一根金屬鏡框直插入他的喉嚨，大片的血漬幹涸枕在脖頸上，還有不少的血流分涇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麵上。
早就來到現在的警員，走到鍾隊跟前，彙報目前情況。
“徐坤玉是在半個小時前，被看守員發現自殺，他拆了自己的眼鏡框，直接割喉自殺，當時醫護人員來到，已經搶救無效，宣布死亡。”
鍾聞天看著徐坤玉那雙死白的眼睛，麵罩寒霜，“發現什麼可疑物件嗎？還有，這兩天他有沒有什麼反常？有誰來探望過他？”
他不相信徐坤玉的死會那麼巧合，剛好卡在這個重要關頭，一時想不開自殺。
“在昨天下午，他的代理律師來見過他，之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今天晨早，看守員來巡查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這時，另一名警員發生報告，“鍾隊，有發現！”
鍾隊走了過去，發現一堆衣服鍾隊有一幅畫，他拿起來一看，是用蠟筆畫的一張全家福，看起來稚嫩充滿童真。
他忽而開口問道：“徐坤玉是不是有個孫子？”
“是的。”
“幾歲？”
手下想了想，“3歲！”
鍾聞天如當頭一棒，緊緊捏住那幅畫，他明白了，一切都已經明白了……
雷柏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