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人用洪亮的嗓音,在庭上陳述解釋兩人的關係,“三十多年前,張偉邦和蘇汶是一對情侶,一起居住在老城區的四合院的平房內,但張偉邦因一次幫派鬧事錯手殺人後入獄,蘇汶在不久生下一名男嬰,兩人再無交集,直到半年前張偉邦才刑滿釋放。我們做個假設,也許蘇汶早就知道張偉邦是連環凶殺案的凶手,她動了私心,利用張偉邦對孩子和她的愧疚,讓他成為自己除去障礙的利器。”
“反對,”胡律師揚聲,“假設不成立,蘇汶沒有理由要殺害姚海欣,張偉邦隻是想拉蘇汶下水,所以他才是想方設法,把嫌疑轉移到蘇汶身上。”
“上一庭我們說了聶冠麟治療心髒病的藥被人惡意替換成安律酮、Sublimaze和單胺氧化酶抑製劑,這些藥和聶冠麟的病情會產生不良反應,有人想要毒殺他,在黑診所醫生徐又民的記賬本上,清楚寫明蘇汶找他購買過安律酮、Sublimaze和單胺氧化酶抑製劑。”
“而在視頻中蘇汶說過,她可以為了孩子,什麼都可以做出來,包括殺人!她很有可能知道聶冠麟把所有股份都給了兒子聶司城,懷恨在心,所以購買這些藥,替換了聶冠麟的藥!”
另一側的倪曼青和聶司城,哪怕沒輪到他們辯護,依然認真專注聽著他們的辯論。
公訴人繼續向審判長提出申請,“審判長,我申請讓方建平極其兒子方耀輝上庭答供!”
“批準!”
方建平和方耀輝走上證人席,兩人神色各異,方建平蕩冷靜,方耀輝則有點緊張。
“方建平,上一場庭審,你親口說兒子被人綁架,所以逼迫更改口供,警方涉入調查營救,在本庭上,你還需要改變你的口供嗎?”
方建平毅然搖頭,“不需要!”
公訴人頷首,又轉向方耀輝,問道:“方耀輝,在你被綁架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有,我曾在校門口被一群不認識的人毆打,他們還警告我,讓我爸爸不要多管閑事,事後告訴了父親這件事情。”
公訴人看向方建平,詳細問道:“方建平,你知道對方口中的多管閑事,指的是什麼嗎?”
方建平看了眼蘇汶,又看了眼聶司城,堅定說道:“因為董事長受姚海欣一案牽連入獄,聶司城剛接手管理,他需要對公司很多方麵熟悉,了解,身為董事長助理的我,理應輔助他,順利接軌公司的大小事務,而對方是不想讓其順利接收公司,才故意威脅我兒子,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
他說到這,義憤填膺地看了眼蘇汶,其眼神一目了然,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還不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做出來的。
“但我不想受到居心不良的人威脅,繼續幫助聶司城接軌公司,沒想到對方最後綁架了我的兒子,威脅我。”
“她是怎麼綁架,威脅你的,請把你遇到的事情,一一說明清楚。”
“對方向我寄了毒打兒子後流下的血衣,視頻給我,我無法看到兒子遭受不幸,隻能答應聽她的話。第一次我故意製造車禍,讓北郊物流園的投標項目失利;第二次讓我更改和董事長去北屯別墅所見的事實。”
公訴人上交血衣的影印片和方耀輝被毒打的事情後,拿起手中的副本,朝大家聲明,“這是血球衣的照影印證據,是方耀輝最愛的球星球衣,上麵還有球星的親筆簽名;”他又舉起另一份視頻片段截圖,“這幾個畫麵,都是從方耀輝被毒打視頻中截取出來的,這兩份證據可以證明方建平沒有說謊。”
審判長和陪審團經過對證物的審核,認同了公訴人的話。
蘇汶臉色一變,不安地朝胡律師看了眼。
兩人的眼神,收進聶司城眼中,他跟著公訴人的思路走,這種提問方向對案子最有利,他很想知道蘇汶還能淡定到什麼時候?
公訴人有條不紊地向方耀輝問道:“方耀輝,你能認出綁架你的人嗎?”
方耀輝指向張偉邦,“是他,他從綁架我開始,雖然一直帶著麵具,但他的身高,體型,我認得,就是他了;不過他有同謀!”
“為什麼?”公訴人故意瞟了眼蘇汶,蘇汶微微皺起了眉。
“因為有一次,我聽到他和一個女人打電話,但我隻能肯定是女人的聲音,他們聊什麼,我聽不清楚。”
“警方在逮捕張偉邦後,曾檢查過他的手機,裏麵的通話記錄,隻有一個太空號,這個號碼最後一次和張偉邦結束通話後的幾分鍾,警方接到另一個太空號的舉報電話。把變聲後的聲音截取,利用技術還原人聲的數據和蘇汶的聲音做對比,其相似度高達百分之90。聲變專家李宏章教授親自為其做分析數據,證明,那個舉報人就是蘇汶。”
公訴人目光直指蘇汶,問道:“蘇汶,你為什麼要撒謊,對警方謊稱你和張偉邦沒有聯係?我再問你一遍,張偉邦手機上的號碼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