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渤啟說完,聶司城再次站起來,語氣冰冷嚴肅,“審判長,我並不認同原訴律師的觀點,他的立論陳詞,不過是他主觀意識對紀星圖先生和柏琳娜小姐感情的妄加斷論,並非他們真實想法,我相信審判長和陪審員都有一雙慧眼,可以理智思考、分析、考究柏琳娜小姐的證詞。接下來,我要遞交一份聊天記錄。”
空氣隨著倪曼青送上的證詞變得薄涼,無形中凝聚成一把尖刀,直指方齡,殺她個見血封喉,她臉色驀地變成一張蒼白的紙,不安地握緊了手,往肖渤啟看去。
肖渤啟也皺了眉,才發現,柏琳娜不過是一盤前菜,重頭戲還在後麵。
證物送到審判長手中,聶司城繼續道:“這份聊天記錄是從通訊公司通過合法程序拿到的,由於上一庭時間不足,手續沒有辦好所以無法呈上。這份聊天記錄時長為一周,是從紀星圖手機調取的,是他和方齡小姐的短信內容。”
聶司城翻開聊天記錄的副本,振振有詞揚聲,“在記錄中,尾數3754是方齡小姐的電話號碼,尾數2903是紀星圖的電話號碼。”
“其中3月20日淩晨12點,方齡小姐發過這麼一條短信給紀星圖先生——漫漫長夜,一個人睡大床空蕩蕩的,好寂寞。”
“3月22日——你剛健身完嗎?你的肌肉這麼結實,能不能給我摸一下?”
“3月26日晚——我又想起和你接吻的感覺了,你吻技真棒,不知道在床上……”
“諸如此類具有曖昧、挑逗性的短信還有很多,綜合其上,可以證明方齡小姐在3月27日前,早已對我方當事人紀星圖心存越距思想。事發當晚,兩人也是在你情我願下發生的性關係,而並非我方當事人強奸。”
隨著他說出來的話,方齡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緊緊咬著牙,不斷給肖渤啟使眼色。
他話音剛落,肖渤啟馬上站起來,麵色掬和反駁,“紀星圖的電話號碼是和雷炎回國時一起開通,他們的電話號碼僅相差末尾數的最後一個數字,如此接近的兩個號碼,不排除是發錯的可能。”
聶司城看向他,鋒芒畢露,“第一,正常情況下,手機號碼都會存儲使用者的名字,更何況方齡小姐和雷炎先生是男女朋友關係,怎麼會弄錯?第二,他們的信息記錄有一周之久,一次可以是巧合,兩次也可以是發錯,但連續一周發錯信息,這未免太牽強?第三,這份記錄上清晰表明,方齡小姐發的一條信息,我方當事人偶爾也有回複,顯然方齡小姐非常明確自己是沒有發錯號碼。”
他頎長的偉岸轉向審判長,鏗鏘有力提出結論,“這份聊天記錄,充分證明,方齡小姐早在事發一周前,就開始主動勾引紀星圖,所以方齡小姐之前的話都是謊言。”
“不,我沒有發過這樣的信息,這號碼不是我的,我早就不用這個號碼了。”方齡被他的話刺激到了,安耐不住,躁動大喊。
聶司城趁機把矛頭直指她,“你不用這個號碼,那這些信息是誰發的?”
明眼人都知道,倘若方齡將錯就錯,繼續撒謊,換來的結果不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焦急又淩亂的方齡,大失分寸,慌忙中看向聽審席的助理,指著她,“是她,肯定是我助理發的。”
聶司城寒芒閃過眸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向審判長申請道:“審判長,為了公平起見,我申請讓方齡小姐的助理上庭答供。”
審判長思考了一下,向肖渤啟詢問意見,“原訴律師,你有問題嗎?”
方齡眼底竄過一抹慌亂,想讓肖渤啟拒絕,但想了想,如果她拒絕,就間接說明她在說謊。
肖渤啟同意了聶司城的提議,方齡隻能給助理使眼色。
助理看了眼方齡便低下頭,跟隨庭警來到證人席。
聶司城看向她,冰冷的眸噙著一縷威嚴,板起的俊容更讓人不寒而栗,“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蔣雪,是方齡小姐的助理。”
“蔣小姐,在回答問題前,我有義務要提醒你,在法庭上說謊就是涉嫌做偽證,你明白了嗎?”
助理點了點頭。
聶司城完成心理戰,進入詢問,“剛才方齡小姐說,是你在用這個手機號碼,是嗎?”
方齡目光緊揪住她,不斷給她使眼神。
但助理直接無視,否認,“不,這不是我的手機號碼,是方小姐的手機號碼。方小姐的手機還設置了屏保密碼,我也不可能用她的手機發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