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兩個女人，聽此放慢了打球的動作，看似各做各的兩人，可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聽進耳中。
聶冠麟眉宇染上了肅意，坦白道：“雖然明翰跟在我身邊二十年，我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但他畢竟不姓聶。”
旁人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李總應和，“家族企業肯定要交給自己的孩子，外姓的再好始終還是外人。”
話音剛落，三人遠遠看到蘇汶走回來，不約而同止住了話題。
蘇汶倒了杯水，給聶冠麟送上藥，陽光點亮了她的眉眼，“你們在聊什麼呢？”
金總和李總相視一笑，“我們在聊你們聶氏和亞瑞科技合作的事。”
“他們公司研發的新能量能源很有發展前景。”大家都是明白人，隻要一個眼神就是默契。
蘇汶聽著也沒懷疑，談及商業上的事情，她一個女人也不好發表意見，聰明地閉上了口。
……
稍後，洗手間內，水流聲戛然而止，伴隨而來的，是兩個女人聊天的八卦聲。
鏡子前的女人，正是東達李總帶來的A小姐，打開粉餅一邊補妝，一邊說道：“原來聶司城才是聶總的親生兒子，那聶明翰是什麼？”
一旁整理衣服的B小姐，調整著領口的敞開度，悠悠說道：“剛剛你沒聽到李總說嗎，外姓再好始終不是親生的，聶明翰應該是那個老女人帶進聶家的拖油瓶，她給聶總隻生了個女兒。”
A小姐補妝的手一頓，尖細的嗓音盡是諷刺，“哎喲，原來聶氏集團的總經理不過是個拖油瓶！”
“其實那個老女人挺可憐的，好不容易擠走原配上位了，最後什麼都得不到。剛才聶總不是說了，最多兩年聶司城就回來了，拖油瓶始終都是拖油瓶，正主回來了，哪還容得下他！”
“誰讓她沒給聶家生個兒子呢！”A小姐一臉不屑，說白也是妒忌。
“行了行了，不聊了，你好了嗎？”B小姐收起香水催道。
“好了，走吧！”
隨著腳步聲漸遠，最裏麵的一間隔間門打開，蘇汶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剛才那兩個女人太大意了，在背後說三道四也不檢查這裏還有沒有第三者在，她們的剛才談論的對話全聽進了蘇汶的耳中。
她平靜地來到鏡子前，安靜地拿出口紅，看起來波瀾不驚，把唇梢描紅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相比於同齡人，她很注重保養，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但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已經是她們口中的老女人了？
她收緊拿捏口中的手，眼底染了淩利，回想起他們剛才的對話，聶司城兩年內會回聶氏？她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可憐蟲？
兩個女人的對話，如魔音長了腳，鑽進她的心尖，她眼底泛起了暗湧，一大團黑霧遮蔽了瞳仁的光。
突然，“啪——”地一聲，她反手把口紅摁在鏡子上，狠狠碾斷，那張化著淡妝的臉，滋生出恨意、歹毒。
聶司城，你怎麼那麼命硬，車禍都撞不死你！
還有，那兩個多嘴的女人……
她嘴角勾起陰森的笑，收拾她們，完全不用她出手。
等蘇汶走出洗手間時，已經收斂了臉上的陰暗情緒。光照耀在她高挑豐腴的身軀上，影子隨著她一路，回到球場那方。
遠遠地，看著坐在遮陽傘下兩個女人，均緊密地靠著李總和金總身邊，蘇汶計上心頭，刻意放慢了腳步，拿出手機，利索地找準方位，鏡頭對準他們拉近，按下拍攝鍵。
少許，等她走過去時，那臉上又恢複溫柔平和，看向他們提議道：“餐廳經理已經通知我，廚房已經備好菜，這會天氣炎熱，不如我們去餐廳用餐吧！”
無論什麼時候，在聶冠麟麵前，蘇汶的表現都是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她的提議來得合適，正好運動後也累了的幾人，便一同上了觀光車，前往餐廳。
餐廳內，柔和的小提琴遊貫在空氣中，幾個人邊吃邊聊。
聶冠麟提議道：“這不僅有高爾夫球場，還有泳池、健身俱樂部、按摩館，女士還有水療館，我們一會要聊些生意上的事情，你們女士可以去體驗。”
A小姐看向蘇汶，故意開口，“那一會勞煩聶太太帶我們去體驗一下。”
“好啊。”蘇汶大方回應，說話間看了眼手表，一會一定讓她們有個深刻的體驗。
幾人正聊得熱鬧，門口處走進兩名貴婦，私定運動服，優雅大方，正款款朝他們這邊走來。
李總的臉色大變，喃喃開口，“她們怎麼來了？”
金總看李總臉色不對勁，回頭看去，慌了，要躲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