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晚年哈維鬆與雕塑藝術(1 / 3)

在他生命的最後30年間,哈維鬆先生從來沒有停止過繼續發展自己的思想,例如,亞裏士多德形而上學隨筆和論習慣的論題,還有1867年的報告,這些都是他主要的裏程碑。但是這種新的努力,並沒有產生一個完整的作品,所以鮮為人知。此外,他發表的研究結果本質上讓人覺得有點意外,我覺得幾乎是混亂的,甚至那些全神貫注地跟隨著他的學生們也覺得有些意外。首先,這是一係列關於米洛的維納斯的回憶和文章;許多人都對他對一個如此特別的主題的堅持感到驚訝。還有他關於古代紀念碑的工作。最後就是他對當時道德和教育中出現的問題的思考。人們不能覺察到這些不同的問題之間的聯係。事實是,他對於希臘雕塑的傑作的假設,他的重建維納斯的論文,他對陪葬的浮雕的解釋,他對於道德和教育的觀點,這一切形成了一個連貫的整體,在哈維鬆的腦海中這一切都走向他自己的形而上學學說的新的發展。在他後期的哲學中,我們在一篇名為《形而上學與道德》的文章中發現了他的一個初步的草圖,這個文章1893年發表,是作為同名的雜誌的引入而發表的。我們將會在哈維鬆先生臨終之際所寫的書中得到一個最終的公式。

這項工作的碎片被眾人虔誠的雙手收集起來,最終以“哲學舊約”的題目發表。關於這本書中的內容,他們給了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是如果我們想要遵循哈維鬆的思想一直到最後一

步,那麼我們就應該至少重新回到1870年,甚至是1867年的報告,並且我們要回到這樣一個時代,即當時哈維鬆先生的注意力開始固定在古代雕塑作品的修複工作上。

我們甚至應該回到他關於繪畫教育的思考上。如果對於繪畫的研究必須從模仿人類形象開始,以及從更完美的美麗開始的話,那麼人們應該向古代雕塑尋求模型,因為古代雕塑擁有了關於人類形象的最高程度的完美。此外,為了免去孩子們的困難,我們說人們將會用攝影複製品來取代雕塑本身。因此,哈維鬆最先構建了照片的幾何,然後是其他重要的事物,他這樣做是為了轉換希臘傑出的作品和藝術。他的這個收集首先是和坎帕拉的收集放在一起的,它成為查爾斯·哈維鬆-莫裏昂先生在盧浮宮所收藏的古董的起點。通過一個自然的進展,哈維鬆就可以以一個新的角度來考察雕塑藝術。此前,他尤其關注的是現代繪畫,現在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古代雕塑上。並且為了忠實於自己的觀念,他應該知道技術是一門滲透到心靈的藝術,他拿著鑿子開始塑造,然後勤勞地工作,最終他獲得了真正的技能。很快,他就可以造福藝術,甚至通過還沒感覺到的過渡,就已經造福了哲學。

拿破侖三世曾在不同的時間,包括在卡帕納博物館的安裝過程中,都比較欣賞哈維鬆的價值。1870年6月他任命哈維鬆為盧浮宮的現代雕塑和古代藝術品的負責人。幾個月後戰爭爆發了,敵人已經到了巴黎的城牆下且即將展開轟炸,而哈維鬆

提議銘文學院向文明世界抗議暴力對珍貴藝術品的威脅,同時他還忙於把古代博物館中最有價值的藝術品轉移到地下洞穴中,這是為了盡可能地保護這些文物。在轉移米洛的維納斯的時候,他發現在原來安裝的過程中有兩塊石頭安錯了,還有放置在石頭中的木楔子扭曲了雕塑原始的姿態。他決定自己要重新安置這兩塊石頭的位置;他主持了雕塑的修複工作。幾年之後,他還對勝利女神像進行了同樣的工作,而且這項工作更為重要。

在這個雕像修複的早期本來不可能調整翅膀,而現在我們卻發現哈維鬆所做的一個強大的效果,即在翅膀的右邊缺失了一小塊石膏,還有胸部的左半邊也少了一塊。自此以後,雕像的翅膀就找到了附著點,並且女神就像我們今天看到的那樣出現在盧浮宮的樓梯上,軀體蜷在手臂中,沒有頭,隻有膨脹的布料和翅膀的展開可以讓人看到靈魂充滿熱情的呼吸。

然而,隨著哈維鬆先生越來越熟悉古代雕像,有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產生了,這個想法適用於所有希臘雕塑,但是它在特別吸引哈維鬆的一個具體的工作上更具有意義,這個雕像就是米洛的維納斯。

在他看來,在菲迪亞斯時期,雕塑是以偉大而高貴的人物為模型的,而這種方式已經逐漸退化,並且這個退化必須堅持它所經受的變化,這就普及了神性的經典概念。“希臘在自己的早期崇拜金星上一個叫維納斯的女神……於是維納斯當時就是世界的主宰……這是一個上帝,她同時擁有所有的權力和仁

慈,她的一般的賦予就是一隻鴿子,這表示她統治的是愛和溫柔……這些舊的觀念會逐漸改變。有一個雅典的立法會委員抱怨群眾,因為他們把崇拜的維納斯安置在床頭,而這就變成了一個較低級的維納斯,它可以被叫做人民。古老而崇高的詩歌逐漸降低來自於無聊的冒險的小說。a”而米洛的維納斯把我們帶回到了這個古老的詩歌中,這是利西波斯或者他的一名學生的傑作,根據哈維鬆的看法,這個維納斯隻是菲迪亞斯的維納斯的一種改變。本來它就不是獨立的;它是組織的一部分。哈維鬆如此耐心要恢複的就是這個組織。在看到重塑女神的臂膀時,有人笑了。他們知道哈維鬆想要在這個難加工的物體上獲得的東西是希臘的靈魂嗎?他們知道哲學家仍然忠實於自己學說的精神嗎?當他們在尋找古老的異教的憧憬時,這個異教的古代文化不僅僅存在於哲學的抽象和一般的公式中,還存在於一個具體的人物形象中,甚至是雕塑的形象中。在雅典最美麗的時候,最偉大的藝術家能盡可能地最好地表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