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現在手上應當掌握著機密的情報,不怕要挾。為何現在你又要奉洛羯之令將我帶回去,以免他傷害洛驛呢?”千千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花鈴冷聲道:“因為現在已經到了洛羯即位的關鍵時刻,皇上昏迷不醒,岌岌可危,朝中波濤洶湧,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千千訝然:“羿國的皇帝也……不行了麼?”
花鈴歎口氣:“卻不知為何,這大羿和胤國的皇帝卻好似約好了似地,都處於生死邊緣了!那日皇上暈倒,再未曾醒來,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洛羯親口告訴我,隻要洛驛少許露出一點兒要與他爭位的跡象,他便——殺無赦。”
千千一驚:“可是洛驛現在就在雲竣那裏,若是洛羯發現了,該怎麼是好?”
花鈴胸有成竹地冷笑:“洛羯又沒有千裏眼,怎能知道那麼多!現在河陽的他的心腹,便隻有我一個!”
“那卻也不見得吧!“忽然從前方傳來一個男聲,二人俱一驚!
“是你!”花鈴迅速拉開車簾,瞪大眼睛望著前方拉車的那位身著蓑衣的車夫。
車夫轉過頭來,掀掉草帽,卻哪裏是那位五十幾歲的車夫老於,分明是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麵目並不算英俊,唯有一雙眼睛卻是灼灼有神!
千千看得清楚:這明明就是當日暖香閣裏那位“表哥”……
“荊俠!”花鈴失聲驚叫,“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原本的車夫呢?”
荊俠看著她,眼中一亮,卻很快掩飾掉:“他早就在你去劫那個丫頭時,被我扔下去了。這一路上都是我在駕車,你們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鈴。”荊俠看著她,眼光溫柔,說出來的話卻令她渾身發冷,“太子早就懷疑你了,你難道不知道麼?”
“怎麼會!”花鈴發出一聲尖叫。
“自從你那日在大宴上以一支舞打碎昌平王的酒杯開始,太子便懷疑你早就與他勾結。”荊俠字字清晰,“因此太子將劫持這丫頭的任務交給了你,卻暗地派我尾隨——一方麵是監視你,一方麵也是監視昌平王,看他有什麼異動!”
“你——你怎麼能這樣!”花鈴恨聲,握緊了手指,“你竟然騙我!”
“小鈴,就好像你說的:若是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間,是如何活下去?”荊俠聲音淡淡地,卻擲地有聲,“方才你說了,昌平王正在試圖勾結胤國太子謀取我大羿帝位,長幼有序,這乃是大逆不道之舉,你可知道若是讓太子知道他的弟弟要謀反,這是什麼大罪?誅滅九族都算是輕的了!”
花鈴眼神忽轉冷絕:“你已告訴他了?”
荊俠歎了口氣:“尚未稟告太子——小鈴,我勸你收手吧!”
花鈴硬著聲音道:“收什麼手,我聽不懂!”
“難道你不是也想協助二殿下、昌平王奪取帝位麼?”荊俠微微一笑,“你去找驃騎大將軍,莫以為真是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