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一名郎中先領著大家進了最靠外邊的一間屋內。裏邊有三名病人,看上去形容枯槁,麵黃肌瘦,雙目無神。幾人進來之後,三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仍然躺在床上發呆。
當地的郎中向老劉等人介紹道:“王爺,這三人是已經基本痊愈的病人,他們隻需在這裏繼續觀察三至七日,沒有什麼異常狀況便可以把他們送回家去了。此後隻要繼續服用一些固本培元的湯藥,慢慢便可恢複正常了。”
老劉又向當地的郎中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安置在最靠近外邊的,都是已經基本痊愈或接近痊愈的病人,而最裏邊則是那些剛剛得病不久的病人。老劉對於當地郎中的安排也很滿意。這樣的安排至少也把病人之間交叉感染的機會降低了不少。
外邊的幾十間屋內都是已經快好了的病人,因此這些人除了看上去因久病造成的體質較差外,其他已經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老劉又問了問當地的郎中,那些病人痊愈之後是否還有什麼不適,與得病之前的身體差異是否很大?
當地的郎中告訴老劉,這種病如果能挺過去並痊愈之後,身體與之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隻是在回複期間不能幹重活,隻能慢慢休養,不過有幾個月到半年的時間,病人也就與得病之前沒什麼分別了。
聽了當地郎中的說明,老劉和芷清還是無法確定這次的瘟疫是否是傷寒,因為傷寒與出血熱有一點倒是很相似,那便是基本都沒有什麼嚴重的後遺症。所以兩人便跟著當地的郎中繼續向裏邊走,看看那些正在發病病人的症狀到底如何。
又經過了一道隔離的關卡之後,他們來到了位於隔離區中間的區域。當地的郎中帶著他們進入了鄰近的一間房屋,裏邊也有幾名病人,看來這些人的情況確實很嚴重,老劉他們剛進來時聽到的那些**聲便是這些病人發出的。
老劉與芷清毫不猶豫的來到了病人的床前,觀察病人的情況。那幾位與他們一道從曆陽來的郎中猶豫了一下,看到耽羅王與王妃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傳染,令幾人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所以他們稍一猶豫之後,也都跟著來到了床前,觀察床上病人的情況。
床上的病人似乎疼痛難忍,嘴裏不停的在**。更有忍受不了身上的痛楚而在大聲呼號的病人。老劉等人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些人裸露的上身和脖子上都有明顯的出血點。更有厲害的則是殷紅一片,令人望之心驚。
根據幾名當地郎中的敘述,這些人的病情較為嚴重。病人除了身上有明顯的出血點之外,更有渾身疼痛,呼吸困難等症狀,還有不少人經常昏迷。由於不知道用什麼藥才能醫治這種病,因此幾位郎中隻能為病人開一些增強體質,補氣強身的湯藥,可是效果並不明顯,每天照樣有不少病人死亡。
接著老劉他們又去了最裏邊的那些房間,觀察了一下不少剛剛得病的病人。等完全了解了病人的情況之後,幾人才離開了病人居住的隔離區,回到了正在等候他們的全柔等人身邊。
老劉讓大家先用白酒消了一下毒。畢竟剛剛從病人中間出來,消毒工作還是必須要做的。然後他才與芷清一道,與兩地的郎中開始研究起病情來。
當地的郎中已經是束手無策了,而曆陽的郎中同樣說不出這到底是什麼病症,隻是有一人說起四年前也是在這一帶爆發過一場規模稍小一些的瘟疫,當時病人出現的症狀與這次的症狀很像,可是所有的郎中還是無法說出這種病症的確切成因和名稱,當然也就不知道如何下手進行治療了。
那時候隻要病人發熱,很多病都被歸為傷寒一類,然後用醫治傷寒的方法來進行治療。隻是效果同樣不好。
芷清有了老劉在理論上的指導,這幾年醫術大進,但是對於這種病她也同樣毫無辦法,因此她此時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老劉,看看他是否知道這是什麼病症,如何進行治療。
老劉看到到了最後大家都望著自己,於是便開口道:“各位,從今天咱們所看到的這些病人的情況來看,我以為病人所得的並非傷寒病,而是出血熱。”
老劉的話音剛落,芷清和幾名郎中都感覺有些新奇。畢竟出血熱這個病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因此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劉,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其實老劉對於出血熱的了解也是從書本上得來的,他也從未親眼見過出血熱的病人。不過既然知道是什麼病,記憶中他也大略知道醫治這種病的幾味中藥,所以老劉便接著對幾人道:“這種病的症狀你們也都看到了,病人的脖子和上身都有不少的出血點,且得了此病之後病人都會持續高燒,因此此病才會被稱為出血熱。至於這種病的成因,應該是從老鼠或其它動物身上傳給人類的。所以如果不徹底消滅攜帶這種病因的老鼠或動物,那麼這種病就很難被徹底消除。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