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支隊伍全是騎兵,因此行軍的度很快,第二天,大軍便到了黃河邊上,而他們渡河的地點,也正是後來因為曹操和袁紹的一場大戰而名聞天下的官渡。
此時的黃河水勢宏大,遠非老劉所見過的後世可比,而官渡也正是因為地處黃河南岸的官渡水一帶而得名,其實當時的渡口是在延津,現在正值雨季,因此黃河水位很高,雖然也很渾濁,但是比起後世來可就好的多了。
四萬多大軍在延津一帶找來了很多船隻,但是畢竟人多船少,結果整整過了兩天,上百條小船才經過了不知多少個來回,將北岸的官軍全部運到了黃河南岸。
當晚大軍便到了臨近延津渡
口的官渡,由於天色已晚,大軍便在官渡紮營過夜。
來了興致的老劉拉著戲誌才、曹操、袁術幾人,帶著幾名武將做保鏢,征得皇甫嵩的同意之後,便到城中找了一家酒店喝酒,同時也向當地人打聽清楚了官渡的情況。
官渡,在中牟縣城之北,官渡水南岸,這一帶在今天看來,早已是平疇沃野,一馬平川,毫無地理優勢可言,但在公元18o年的東漢末年,這裏卻非同尋常。
官渡本非地名,而是一條河流的名字,這條河就叫官渡水,而如今看來,官渡水就是汴水和鴻溝,根據史書記載,它源於滎陽,漢高祖劉備與西楚霸王項羽當時的楚漢中分之界,便是當時的官渡水。
時至今日,在地圖上已經很難再尋找到官渡水的蹤影,隻是在河南中牟縣城東北兩公裏處,有個官渡橋村,相傳是因為這個村莊臨近在官渡水上所建的官渡橋而得名,該村之西,有賈魯河緩緩流過,而這條河便是由後來元代時的賈魯河並官渡水與莨蕩渠彙集而成。
官渡水之於官渡,非常重要,那時候的黃河,並非在原陽與中牟之間,而是在白馬(今滑縣)、延津之北的地方,黃河本為天險,但在黃河與官渡之間,缺乏足夠的屏障,官渡水自然成為不二選擇。
官渡水成為天然的屏障,但這也並非官渡之戰曹操選擇官渡作為主戰場的原因,更重要的一點,這裏還有另外一個更天然的屏障,這個屏障就是圃田澤,位於官渡的西端。
圃田澤又作莆田,《周禮?職方》中說:“河南曰豫州,其澤藪曰莆田。”其春秋時稱原圃,戰國又名囿中,它的大名,在《詩經?小雅》中,有十多詩歌中都有提及。
圃田澤在當代的中牟與鄭州之間,東西長四十裏許,從官渡延伸到鄭州東側的今鄭東新區,南北長二十裏許,從中牟縣中部直抵黃河南岸,由於大量的泥沙淤積,“中有沙罔”,被分割成二十四個淺狹湖泊,其間各有“津流徑通,淵潭相接”。
圃田澤北通黃河,東連濟水、莨蕩渠,“水盛則被注,渠溢則南播”,成為黃河與官渡水之間調節流量的水庫;從宋代起繼續起著調節汴河流量的作用;元代以後,隨著汴河的淤廢,圃田澤不斷受到黃河南泛的灌淤;明萬曆年間,已變成由若幹大小陂塘組成的沼澤窪地;清代以後則進一步被開墾為農田。
如今,除了在鄭州有個圃田鎮以外,再也找不到圃田澤的蹤跡。但在公元18o年時,因其水澤遍布,不可通行,成為曹操以許都為中心的豫州之地北部的天然屏障。
官渡借圃田澤之便,更顯重要,因為圃田澤的存在,這裏成為南北通衢的咽喉所在,北可渡黃河,到達鄴城(今河南安陽北),南則直達許都,因此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看著曹操毫無異常的坐在自己的對麵喝酒,老劉心道不知道經過自己的攪合,曆史還是否會沿著原來的軌跡向前運行,要是真的那樣的話,將來曹操和袁紹在官渡交戰之時,不知道他想起今日之事,會有怎樣的感想。
曹操和袁術哪裏會知道老劉所想,二人自打從洛陽出兵巨鹿以來,皇甫嵩軍令嚴明,所以他們一直就沒有敢出去喝酒,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兩人都敞開肚皮大喝特喝,直到醉眼朦朧,才吵著讓老劉帶他們去城中找家妓院過夜,這一個多月可把他們憋壞了,今天有機會宰老劉一刀,他們當然不會放過了。
隻是老天不遂人願,這官渡畢竟地方不大,加上現在的戰事已經波及到了附近,所以城中唯一的一家妓院的老板早就不知跑到哪裏躲太平去了,氣得袁術將妓院的門幾乎踢破,才被老劉和曹操拖回了城外的軍營。
張角和鬼影率領著鄴城黃巾軍之中僅有的八百名騎兵,趁著老劉和皇甫嵩的大軍還沒有趕到鄴城,官軍的合圍之勢尚未形成之前,從鄴城南門離開了鄴城,由於張角早已經從探子口中知道,皇甫嵩率領的新軍就在鄴城南邊不遠的安陽駐紮,因此他們並沒有從那裏經過,而是繞道濮陽,從白馬渡過黃河,然後直奔兗州的東郡,去找在那一帶活動的由張伯、梁仲寧、戴風幾人率領的四萬多黃巾軍。